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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床榻边会摆着一把剑。

他也会从黑夜里惊醒。

沈星河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样的噩梦,他试图问过他几次,他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一言不发。

但是沈星河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便是他每逢做过噩梦之后,第二天谢清遥下朝回来的时辰总会比平时晚一些。

有时候沈星河会从他的衣角上看到鲜血,他问他是从哪里染上的血,他只说是刑室,便转了其他的话。

他连吓带唬的审了一个常在谢清遥身边侍奉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带着他兜兜转转的停在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前,战战兢兢地和他说:“就是这里。”

但门锁着,沈星河进不去。

他让小太监开门,小太监吓得跪下了,诚惶诚恐的磕头:“将军夫人饶了奴才吧,这门的钥匙只有大将军有。”

这夜,沈星河把擅长溜门撬锁的章七手叫过来了。

他非得看看这里面是什麽。

这是章七手最擅长的,但他此刻站在门板前摸着锁头踌躇不定。

沈星河:“怎麽的?这锁你撬不开?”

章七手咽了口唾沫,望向沈星河挤出一丝笑:“老九,锦衣卫纪律严明,我要是撬了这把锁,一旦事发,我可能脑袋要搬家。”

他见沈星河神情变了,连忙补充:“但你找我开口,我肯定帮你,这锁我不能动,我翻墙进去看一眼,回来告诉你里面是什麽,这行吗?”

沈星河答应了。

章七手翻了个跟头顺利翻过去了。

半晌他再翻回来的时候,直接一个跟头栽在地上了。

章七手脑袋上的帽子都歪了,他吓得倚着墙面打哆嗦:

“三个人。”章七手的声音有些颤抖:“都不像人了呀,血肉模糊的在院子里的笼子关着,朝着屋子跪着,屋子里面摆着牌位,好像是二爷家人的牌位,供桌上有这个,我看了看,是卷宗。”

那三个人,自然是李荣,乔忠,和萧宸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