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怀不仅仅全都听懂了,甚至明白了谢清遥想让他做什麽。
一点就透。
许多话,更不用了挑明了说,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从前谢清遥没觉得宋伯怀有什麽过人之处,他甚至认为宋伯怀做事优柔寡断,甚至有些迂腐呆板的地方。
拜方文道所赐,谢清遥对于宋伯怀的负面评价现在全都推翻了。
他是真的认为,宋伯怀,昔日官拜吏部尚书,可谓实至名归。
谢清遥看向宋伯怀:“还有一件事。”
宋伯怀点头:“我明白,你与方文道去边塞述职,家里的妻儿老小,我自会替你照应。”
谢清遥想说的话又一次的被对方猜到了。
这次,谢清遥甚至没掩饰住眼中流露的惊讶。
宋伯怀忽而笑了笑,凝目看向窗外:“昔日谢大哥每逢出征之前,总会来找我一聚,临别时,总不忘与我交代一句,‘宋老弟,我家里的妻儿,托你帮忙照看一下啊。’”
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宋伯怀忽而敛神,眸光变得锐利许多:“二郎,倘若你的目的是为沈家昭雪,宋伯怀肝脑涂地鼎力相助。
如果”
宋伯怀没有说下去。
谢清遥:“我曾想过,如有一日,大漠人进攻城池,我定会袖手旁观,届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自有人揭竿而起,我随便加入哪个阵营,反了狗皇帝。”
烛灯在谢清遥的瞳仁里映出一束火光。
宋伯怀最怕的也是这个。
他看向谢清遥:“若到那时,便是险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幸好没有这样沖动做事。可见你身怀大义,不愧为忠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