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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过于难受了,忘了老马给过的警告,稍不留神喊出了心里最想喊的爹爹。

爹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老马医术过人,混了这麽多年,却仍旧混不出莫家村,他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他自认自己是个毫无医德可言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变节,他会继续给沈清起划水医治。

他从没太当真给沈清起医治,即便不当真,凭着他祖辈相传的药,这男人也能站起来了。

远了他不敢说,只说方圆五百里,他自认没有大夫能做到这点。

在老马眼中,他甚至并不太希望沈清起能走得太高。

像谢清遥这般强悍的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

治好了他的腿,他扭脸跑走找别的人,沈星河怎麽办?

又况且老马能料定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他双腿痊愈必定如虎添翼。

老马这辈子见过太多飞黄腾达之后对糟糠百般嫌弃的男人。

他给很多大户人家的女人看过病,清一水儿的一种病竈:

气的。

那些男人飞黄腾达之后娶妾是必备的,能做到不休妻的,就算有良心的了。

只有官员从不休妻,因为会影响声誉从而导致影响他们的仕途。

但他们背地里干尽腌臜事,深宅大院里的妻子就是个摆设,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斋念佛也消不出去心口的怨气。

那口,昔日,我陪你吃糠咽菜,我不离不弃,今日,你飞黄腾达你厌我嫌我的怨气。

很多女人活生生的气出不治之症。

她们灿烂的活在一穷二白饑寒交迫的苦日子里,却黯淡的死在万贯家财的深宅大院里。

沈星河没有一个好的出身,所以没有亲人给他撑腰的资本。

他是谢虎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他们连像样的彩礼都没有付出过,谢家没有在他身上砸过真金白银。家里连主事的父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