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看到江乾文发过来的截图，沉默两秒：“没事，你别担心，我和公司那边交涉一下。”

“你那个公司……一点都不重视你，能不能换个公司啊？”

“合同还剩两年。过了这两年再说吧。”

放下手机，江眠有一丝无奈。

当时和公司签约是他的选择，答应王飞所谓炒cp蹭热度直播卖货也是他的选择，他不想给自己找理由，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时直播和王飞放狠话，后来又因为自己不想和顾啓洲炒cp和王飞有了矛盾。江眠知道这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并不为此愧疚，归根到底公司就只给了他一个资源，就是一开始把他塞进《实战演技班》，后来那些活动都是顾啓洲介绍给自己的，却因为自己和公司的合同关系，薪酬分给公司很大一部分，王飞作为自己经纪人自然也能得到抽成。

后来公司也说过要给自己换经纪人，自己没换。一方面公司就那麽大，其他经纪人不一定有王飞做得好，反而换了会让自己和王飞以及新经纪人之间相处起来尴尬。另一方面，自己曾经因为顾啓洲的事和王飞起过争执，他觉得换了经纪人王飞也会在新经纪人那边多嘴嚼舌，总之会很麻烦。他一直没换经纪人，也尽力听王飞的安排带他手里其他艺人。所以现在真的不知道王飞是想干什麽。

不换公司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当时和公司签约时由于公司规模太小，自己又因为爸爸的事对合同法很有了解，所以违约金并不高，也就五百万。自己凑凑也出得起，但离了这个公司要签什麽公司？自己算不上听话，新公司会不会也安排给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听从公司安排雪藏自己？

之前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敢和王飞吵架说反正自己赔不起违约金，大不了一了百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再过四个月爸爸出狱，要考虑债务的事，要赚很多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而且他想变得更好一点，能站在顾啓洲面前，也能成为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人。所以他成了那个穿鞋的。

江眠没办法，给公司负责人打电话，告诉他今天的事，让他帮忙把事情压下去。

打完电话，发现李诚朔给他发消息。

截图里，他在粉丝群里发了张和江眠的合照，委婉说：“没想到今天能和海绵宝宝挨着走红毯，看到他一个人在我们剧组一群人后面走，真的惨兮兮的卖保险的哈哈哈。”

至于和截图一起来的消息，他发了个抱拳的表情：“你居然真的被倒打一耙了，真惨啊。话说你公司怎麽回事？不提前预警就算了还拖后腿……”

“兄弟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就看粉丝给不给力了。”

李诚朔大部分账号都在经纪人那里，经纪人肯定不会让他帮自己解释。但他能说这麽一句已经很好了。江眠打字：“谢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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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节接近尾声，顾啓洲终于有了时间去赴一些私人行程。

之前拍戏时认识的人，邀请他看棒球赛。对方很癡迷这项运动，总是邀请他来看比赛，如果没有比赛就要邀请他去打棒球。今天也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他们早早到场，等待喜欢的球队入场。

很可惜，对方支持的球队爆冷出局。他和普通观衆一样大声咒骂，把手里的东西扔进球场。

顾啓洲已经习惯对方这样了，并不为意，等待下次比赛开始前，打开手机回複了几条消息。

朋友尚且没有消气，看顾啓洲平静看手机，也拿出自己的手机 ，在社交平台狠狠痛斥球队今天打得太差了，看到有人附和自己，这才稍微回複理智。他又刷了刷，疑惑看向顾啓洲：“哦，我看到了越殊，粉丝说他昨天拿了奖。”

越殊。

——《煎水作冰》在国内拿不到上映资格，但在国外却可以播，六年前的电影节这部电影就广受好评。资深电影人知道娄盛益也知道顾啓洲，自然也就记住那个陌生的东方面孔，叫越殊，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嘴巴笑起来是心形的，像可爱的洋娃娃。这部电影在国外很受欢迎，在之前的五年间，江眠的国外粉丝其实比国内的还要多。

顾啓洲看向对方：“什麽？”

对方把粉丝po上去的照片给顾啓洲看，惊喜：“你们终于认可他的演技了吗？哦他好漂亮，像个小王子。”

顾啓洲看了看，向对方解释：“这不是表演的奖项，而是说他今年受到很多人的喜欢，是最受大家关注的人。”

对方又感慨了几句，都是夸江眠的。

不过他说的都是陈越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