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他还能期待谁?顾云飞吗?
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人家是大学教授前途无量工作稳定生活幸福,自己呢?
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在意他。
偏偏他最在意这些没用的、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他看着母亲送来的生日蛋糕,已经被自己吃了不少。但眼神虚无,好像透过这个蛋糕看到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蛋糕。
他拿起勺子,在已经坑坑洼洼的蛋糕表面,写“生日快乐”的地方,粗暴的涂乱奶油。
不知道什麽时候,房间渐渐暗下去,他把勺子插在蛋糕上,擡眼看窗外。
最后一抹夕阳打在脸上,琥珀似的眼睛含着水意。
——“不行,重新来。”
夕阳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还能随时配合剧组的,所以窗外所谓的夕阳完全是打光师造出来的光线。问题就在于随着自然光线的变化,也要随时更换打光。现在天稍微暗下去,娄盛益觉得打光不好,嘱咐江眠接着找感觉,自己起身去和打光师商量打光了。
江眠沉浸在情绪里,丧得要命。
柔软的纸巾放在眼角吸去眼眶里的泪水,江眠低头,看到顾啓洲蹲在自己面前。
他撇嘴:“顾老师。”
“嗯?”
早上被娄盛益放在一边找感觉,顾啓洲来安慰时,江眠还能撒娇,能和他暗搓搓说些娄盛益的坏话。
但拍了一天,他想赶快过,不想让江眠的情绪破坏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陈越殊的感觉。
就连刚刚哪句顾老师都不行。
自己怎麽又朝顾啓洲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