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没站起来，仰头看他，然后摇头。

顾啓洲拍他肩膀：“别紧张，好好发挥就好。”

他和所有选手都是这麽说的，所以现在在后台对江眠这麽说，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江眠硬着头皮，假装沮丧，顺势把头歪在顾啓洲伸过来的肩膀上。他化了妆带了假发，没敢蹭。就那麽放在顾啓洲肩膀上：“还是紧张。”

现在靠太近，他完全被顾啓洲身上的味道笼罩。一个说不出味道的木质香，沉稳安宁。

他没有用自己送他的香水。

江眠在心里无端联想，从实战演技班出去后，自己不会再有机会和顾啓洲单独相处，也不会再靠得能闻到他身上香水味道这麽近。

可惜自己还不知道他喷自己送的香水会是什麽味道的呢。

他停住没动。

顾啓洲有些僵硬，他垂眸看江眠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带着长长的假发，没有江眠本身的头发那样有光泽。

脸颊的温度似乎穿透衣服和皮肉穿到更深的地方。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嘈杂的后台依旧震耳欲聋。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了几秒钟，顾啓洲擡手拍拍江眠肩膀，不着痕迹曲肘收回胳膊：“没事，你要相信你自己。”

公演正式开始，江眠是第一组上场。

他跟着上台、表演。最后站到中间等待导师的指导。

这次他做主角，所有评价也都从他开始。

詹瑞武挑了他几个毛病。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问题。

人生阅历不够，技巧也不够，能演好，但只是作为江眠能演好，距离那种让人发自内心觉得他就是角色的好，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