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自然,和二十分钟前问江眠你可以不可先不说话时一样,好像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言外之意,只是直愣愣的说出最表层的意思。
江眠觉得顾啓洲有点不一样,但还是高兴起来,带顾啓洲进去,指着餐厅里面巨大的玻璃水池,还有里面各式各样的海鲜,沾沾自喜告诉顾啓洲:“看,没骗你,就是新鲜的,想吃什麽都可以挑。”
整家餐厅装潢都和这个玻璃池呼应,非常梦幻,而餐厅中间,玻璃水池墙一样高,亮蓝色水波因为海鲜的游走而産生淡淡波纹,看上去好像什麽水族馆一样。现在正是餐点,餐厅里人不少,走来走去挑选要吃的海鲜,江眠就站在玻璃池角落里,用手指着最大的那只帝王蟹,偏头示意自己看。灯和水像最偏爱他的艺术家,在他脸上留下小小的光斑,又随着气泡消失散去,好像闪烁不定的星星。
一只章鱼贴着玻璃池壁爬来爬去,触手牢牢吸在玻璃上,从顾啓洲这个角度看,居然像在摸江眠的脸。
顾啓洲缓了两秒才笑出来:“很棒。”
江眠招呼他过来挑。
顾啓洲就走过去,站在江眠身边,问他想吃什麽。
江眠倒是没什麽偏好,只是指着巨大的帝王蟹和澳龙,心下惴惴:“你想吃这些吗?”
如果吃这些,就算餐厅打骨折价,自己也买不起。
顾啓洲摇头:“不想。”
他指底下那些张牙舞爪到处爬的螃蟹:“这些就够吃了。两个人吃不了很多,不要浪费。”
如果他只是说够吃,江眠一定会点很多。但他搬出不要浪费这个理由,江眠就没有太铺张。
但确实也点了不少。
顾啓洲站在江眠侧后方,看他指着玻璃池,对服务员说:“这个。”
服务员就指挥专门人员把江眠点到的海鲜捞出来。
江眠的手指在玻璃池上戳来戳去,指腹被挤得扁扁的,在灯光反射下几乎是透明的质感。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