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当然害怕。在古代这种情况都被叫做夺舍,若是一般人发现也就罢了,最多怀疑他,没有证据。只要原身的父母没有怀疑,对方再怎麽也无法对他动手。

但是对方不同,对方是仙人,若是让对方知道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会是什麽下场。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

临清皱眉得明显,看样子是真的害怕。安南缓步坐下,略微擡头看向对方,“你何必害怕?我只是想问问而已。”

好像确实对他没什麽恶意,看着也不是生气的模样。

“您知道了我是外来的,还在别人的身体里面,您不会除了我吧?”他真的是冤枉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的。睡一觉,醒过来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而且穿过来之后还这麽惨,完全没有什麽爽感。别的不说,光是掩盖自己和原主的不一样就花费了许久。

然后就是老实去读书,废了好大劲儿才好不容易在朝中靠着父母谋取了这样一个职位。

唯一快活儿的事情也就是跟着太子出去的时候,没有人盯着,不用紧张,也不用有那麽大的负罪感。

毕竟是占了别人的身子,临清其实在心里面害怕自己是害死别人的真兇。

毕竟自从他进入这个身体,还有这个时代之后,从来没有察觉到过对方的存在。唯一的证据可能就是脑海里面的记忆,但是由于是第一人称,看过之后对于原主其实还是没什麽印象。

临清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原主也很委屈。自己在现代过得好好的,虽然每天需要工作,给老板当牛做马,但是起码不用在这里忍气吞声。

每天活得就像个没有脾气的木头人,见了谁都得行礼问安,不能有半点逾矩。

或许是因为在安南身上看不到这种阶级感,临清在安南面前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不是那种小声的抽泣,而是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