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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葬被带入了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里。

他跪坐在冰冷僵硬的小木桌前,浓郁的墨汁砚条与宣纸的香气。

潮湿雨后,湿冷气温刺透皮肤,一点点渗入骨髓。

这是在考科举吗?

宋葬记得自己经历过死亡殿试的考场,但围观周围的环境,又并非如此。

扫一眼题目,自己多半是在参加举人会试,但考场环境很差,压抑昏暗的小单间里有尿骚味,梅雨时节的霉味儿也无法被墨汁掩盖。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隔壁学子的呼噜声有节奏地传了过来。宋葬被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受控制地下笔写字。他只能看着蜡烛摇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宋葬听见有人在粗声叫骂“聒噪”,没过多久,那酣睡中的举子就被残忍屠戮,短促惨叫戛然而止,磨得锐利的剔骨刀挑开了后颈脊椎,下手冷血迅速,像猪肉摊子上的屠夫。

黏稠血水从地板下流淌而来。

宋葬依然在冷静做题,速度越来越快。

一线晨光熹微时,脚步声由远及近,阴恻恻的衙役声音近在咫尺。

“接到线报,有乡野人士冒充举子,顶替其身份参考乡试……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宋葬的目光顿了顿,移向最上头的名字。

——柳大郎。

他不叫柳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