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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有两种不属于他的力量,不管不顾地横沖直撞,像无形的大手朝两端撕扯,又强势拼凑起沖撞産生的残渣碎片。

疼得要死,疼得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快死了,但紧接着又会恢複如初……

殷臣早就随着他的动静而清醒,无措地拉着宋葬的手腕,想要帮他做点什麽,却被宋葬死死按着,说什麽都不许动。

“我没事,等我吐完血就好了,你不要让我用那个水蛭卵囊汁,绝对不行!”宋葬态度坚决。

让水蛭卵囊在他伤口孵化,对他来说是比经历蚀骨之痛还要恐怖的事情。

“……好的,我们不用。你让我抱抱,可以吗?”

殷臣看不得宋葬口吐鲜血的样子,轻哄的语调里带了些微弱祈求。

宋葬艰难点了点头,下一秒,殷臣温热的身体便紧紧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将他搂在了怀里。

油灯放在远处,没人有点亮它的閑暇。卧室里一片黑沉,皎白月华顺着窗沿向内蔓延。

殷臣抱紧了怀里的人,侧脸隐没在无边黑暗里,不由自主抿着薄唇,神色罕见地透着苍白与怔然。

宋葬疼得没了力气,放软的身体慢吞吞滑落下来,他将脑袋贴在殷臣紧绷的腰腹一侧,像是在寻求安慰。

殷臣没有阻止他,滚烫体温透过布料传递,与逐渐变凉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我肚子里的东西……动了一下。”殷臣愈发无措。

“嗯,是宝宝在担心我。”

宋葬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上扬的。他贴着殷臣的腹肌蹭了又蹭,忽然听到了身边人骤然沉重的呼吸。

“……我现在有点敏感,宋葬,不要乱碰。”殷臣嗓音喑哑,但很诚实。

虽然身体仍在经历不可理喻的疼痛,可看见殷臣不自在的样子,宋葬的心情居然诡异地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