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风筒传来的噪音中,宋葬思绪翻飞着,目光从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转向头顶。殷臣轻轻扶着他的脑袋,安静而专注地给他吹头发。
先捧起一缕潮湿发尾,犹豫着将吹风筒贴近,又担心贴得太近,便小心翼翼往后撤了几厘米,僵硬着擡起手臂固定角度。
这一连串的举动,放在殷臣身上实在是一点也不搭调,甚至罕见地流露出些许笨拙。
欺负前夫哥就是这种感觉吗?宋葬弯起唇,眯着眼尽情享受他心虚之下的认真服务,心情特别好。
“应该差不多了。”
猝不及防时,耳边嗡鸣的噪音骤然消失。殷臣不太确定地低声说,温热手指仍插在他柔软蓬松的发丝之间,无意识轻轻摩挲着。
“好舒服。”宋葬尾音拉长,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主动将脑袋贴在殷臣掌心,任由他随便抚弄。
殷臣却没有就此放松警惕,他眸光晦涩,盯着镜子里眉眼精致的慵懒少年:“你到底是想奖励我,还是在故意惩罚我?”
宋葬沉默片刻,不紧不慢擡眸与他对视,神色格外天真无辜。
“这两件事,就不能同时进行吗?”
殷臣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有些无措地说:“今天下午,我杀了一个很奇怪的异人。”
“我知道呀,”宋葬歪头,“刘大山说了,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殷臣垂眸努力组织语言:“他……有点强,能挡下我一刀不死。”
“我猜到了。”
“那你……”
“我根本没有生气。是你擅自认为,自己好像又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