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陶年不知道他喜欢各种刺激运动,不喜欢回宿舍,风高月夜,每天和车友进行地下飙车。
和陶年在一起后,杨则惟渐渐减少了这种行为,因为每天晚上他有别的活动,比飙车更让他感到刺激,心动,热血沸腾,单单抱着人都会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杨则惟一直以为陶年没有软肋,家人不是,性取向不是,强大而无情,直到有一天他削苹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了自己一刀,鲜血顺着手指流下。
剎那间,杨则惟第一次从陶年的眼里看到慌张和害怕。
陶年的软肋是他,害怕他受伤,害怕他流血,害怕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和他的母亲一样,消失在那血泊中。
八年前,杨则惟明知陶年害怕,可他依然应约去比赛,因为天气的原因,路况不明,杨则惟在那次比赛中受伤了。
被擡上救护车的那一刻,他满身是血,被血糊住了眼睛,远远地看到陶年的身影,单薄的身躯站在人群后,脆弱而随风飘去。
住院期间,杨则惟对陶年说了很多次对不起,而陶年依然那样平静,无波澜,尽责地照顾他。
出院回家修养的那一天,陶年和他说了分手。
陶年狠心,杨则惟更狠心,打碎了玻璃紧紧握在手中,鲜血横流。
他在威胁陶年,他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他疯狂地想让陶年害怕。
他想让自己身上满是血,他想陶年永远不离开他。
陶年又恢複成初见时的模样,不为所动,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他。
陶年好像不再害怕他受伤流血了。
为什麽?
因为陶年其实比他还狠心十万倍,活生生地从心里将软肋拔下来,无法形容的痛楚,宛如再一次经历亲密的人死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分手之后,杨则惟才知道自己有病,做了这麽多事一切原因是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