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男人喝得稀里糊涂,被三杯搀扶着在路灯下弓着腰吐得一塌糊涂,另一只手还拉着关令秋的手腕,说什麽让她再陪一杯,说她们这些人私底下不就是干这些生意,表面装清高有什麽用。
男人力气很大,关令秋拗不过他,只能阴沉着一张脸在后面站着。
“哥啊,咱们这儿的dj确实都不干这种生意,还得您体谅一下。”张更在一旁躬腰赔笑。
齐鲲上去二话没说,先沉着脸把那人的手从关令秋身上扯下来,瞬间脸上也堆起和张更一样的笑,“哥,今天让您不痛快,酒水免费,我再给您调一杯长岛冰茶?”
他穿着灰色连帽衫,郁祈安记得上次在网吧,齐鲲也是穿的这身衣裳教训了几个未成年的学生,那时少年脸上还张扬着戾气,邪魅一笑,浑身散发不屑和轻狂。
灰色卫衣洗过多次有些变色,短寸浓密的黑发,右耳轻狂的耳钉,愈发轮廓清晰的少年,往那儿一站比以往更有魅力。现在却对着一个醉鬼,熟练地点头哈腰,郁祈安眼角有些潮湿,心里说不上滋味地难受。
那男人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什麽,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她悄悄上前几步。
“没人陪还喝个屁啊,”男人一把甩开扶着他的两人,踉跄向前了几步,瞪着眼睛不怀好意地扫视了一圈路人。郁祈安对酒鬼有本能的害怕,条件反射后退了几步,撞上铁质垃圾桶,闷响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齐鲲看见她,眼里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压低眉头,舌尖烦躁地刮过口腔侧壁。
一个人在夜店喝闷酒的人齐鲲见多了,不是情场失意就是事业上出现了问题,要他来一杯就倒的酒,要他根据自身忧郁气质调出一杯满意的酒,更甚者甩出一堆钞票要他陪着喝都有。
不过最出格的就是咋咋呼呼要死要活,这种拉着别人发酒疯的人,他很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