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狗链拴,让他无法自由活动;每天给他吃剩饭,像狗一样没有尊严地食用;打耳光;用尖利的高跟鞋踹人;用铁棍打脊背;故意把他的头往水桶里按……
宋一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遭受了半个月非人的虐待。
女人每天都将他的惨样拍摄下来,发送给宋至玮。
有时候女人给宋至玮打电话,在女人刺耳的尖叫声中,宋一还能听到对面宋至玮和高丽姗、宋熠商量去哪家餐厅吃饭的声音。
半个月后,宋至玮才姗姗来迟,救走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这半个月成了宋一摆脱不了的噩梦,每每想起,便是一阵颤抖和恐惧。
九岁的小孩,哪能平静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孤僻,害怕和人相处,甚至有时候听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都害怕。
他的痛苦,宋至玮不会发现,高丽姗不会在意。
他时而抑郁悲伤,时而发疯大闹,最后被确诊双相情感障碍。
长长的时间里,宋一在自愈中挺过来。
对于宋一而言,宋至玮是害死母亲的兇手,是自己痛苦的源头。
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
那次请假回家,他足足一个月没有回学校。
甚至,有时候,一瞬间的出神中,他想从阳台跳下去。
像母亲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辅导员打电话联系,宋一随意敷衍过去。
他死气沉沉,无精打采。
知道他病情的辅导员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但劝他开心一些,如果遇到麻烦事,可以找老师,也可以寻求家人和朋友的帮助。
家人,他有吗?宋一自嘲。
朋友,他有吗?有吗……
他昏沉的脑海想到那个漂亮明媚的女生,那个追在他身后、总是花言巧语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