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继续道:“若是宫中不好交待,王爷自可编造些理由,譬如说奴婢离世,以绝后患。”
他沉默,脑子似被糊住,只听她一人嘴张了又合,又见她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也不知在心底打算了多久,一时胸腔又充满愤慨。
强压着心底脾气,他尽量将声音放平,如往常一样,“那你要去何处?”
“奴婢也未想好,不过如蜉蝣沧海一粟,日后去哪也不会有人认得,王爷尽可放心。”
见她误以为自己不放心她的行蹤,这种被人毫不信任的感觉令他更是满腔怒火,失去理智。
“既如此,那便如你所望。”说罢,立即提笔,洋洋洒洒写下和离书一封,递给她。
端午结果,只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心的按下手印。
见状,卫几行更是怒不可遏。原本以为她会犹豫,会不舍,会难过,可在她接过和离书的那刻,他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有释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难道这个人人羡慕的遥不可及的侧王妃的头衔在她眼里竟是负担吗?头一回,他才察觉自己从未认真看清过她。
从前温柔又都赋予了谁?
冷脸接过按上她鲜红手印的和离书,看着刚刚自己亲手写的白纸黑字,他恨不得一把全都撕碎,于是用力攥紧一边,似要捏碎它。
“王爷放心,明日奴婢就收拾东西搬离王府。”端午见他沉默不语,默默地交代最后的行蹤。
“知道了。”眼看她如此决绝,他在她面前也不欲多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