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央抱住他,双手在他背上轻拍,“阿衍,打住这种念头。谁都不能预测将来会发生什麽,身体的限制是既定的事实,我们必须面对,谁都不是万能的。你知道吗?当我醒来第一件事我就想打电话给你,因为我知道有个深爱的我的男人在等我。他牵记着我,我必须去到他身边。这就够了,阿衍。”
“央央,你的想法很理想。身体的限制让我失去了很多“主动能力”,我只能依赖于人,你所牵记的男人,不但不能保护你,说不定还会拖累你。”
护士敲门进来,陈乐央她眨去眼里的泪意,放开周浔衍。
“你的烫伤膏。”护士递给她。
陈乐央拿了,道了声谢。
护士一走,陈乐央抓住他的手腕,挤出药膏,放在左手掌里,另只手粘取给他手背小心翼翼地涂抹。
陈乐央盯着他的手背,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连续颤动着,“所以,你心里又在想离婚了对吗?”
周浔衍短叹,“我再说一个事实。”
“事实是,我是你妻子,我才刚流産,你在这种情况下,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离婚。”离婚两个字一出,她两颗灼热的泪低落在他手背上。
他的手剧烈一抖,连带身体都变得僵硬。
是啊,他说的是什麽混蛋话。
“央央……对不起。”
“阿衍,婚姻的基础在于“忠贞不渝”,意为:忠诚坚定,永不改变。我这个人比较传统,认定一个人了,就想与他相伴终生,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她用有药膏的指腹在他手背上打圆,“不要在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开我。我也知道你在担心、害怕什麽,担心自己有一天真的看不见,会成为我的拖累。害怕万一我再出意外,你仍然一筹莫展。阿衍,我们比很多人好太多了,我们至少不用为菜米油盐犯难,至少不用为了一套房拼搏大半生。正因为什麽都不缺,为什麽不能理想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