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谢悯埋头整理着带回来的文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连眼皮子都没抬。
自然也没说这个人又不敲门……
一根吸管怼到了嘴边,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吸管顺着嘴唇塞进了嘴里。
“鲜榨果汁,常温的,甜的,你尝尝。”
下了飞机后没喝水,这回来又是一阵忙,谢悯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彻底缓解了嗓子的干涸。
“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这几天都有好好吃饭。”顾添忙不迭的汇报。
“有别的事吗?”
“有啊!我这给领导汇报工作来的。”顾添语气无比正式,一点没有玩笑的成分,谢悯不自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了头。
“下面出了个有点复杂的案子,区大队希望我们能一起去看看……”
“我们一起?”谢悯重复道。
顾添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他们邀请的。我听了他们汇报,我觉得确实应该一起去看看。”
虽然顾添没说案子是什么,不过谢悯瞧他的神情严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和我们之前的案子有关?”
顾添点了点头:“先走吧。”
谢悯把桌上的文件随便拢在了一起,锁进了文件柜,跟着顾添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顾添没有开车,而是带着谢悯步行走出了市局大门。
谢悯以为顾添怕自己的车目标太大,要打车前往,没想到顾添却带着他一直步行出了市局,左转走向了了一片他们都不算陌生的片区。
两个人顶着烈日走了十几分钟,顾添沉默不语一直走在略前面带路。
路越走越窄,房子越来越密,谢悯的眉头越皱越紧。
在市局附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究竟他们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次的案子和之前究竟有怎么样的联系?
“咱们到了。”顾添停下了脚步,抬手指向前方。
谢悯抬头一愣,六层小楼,外墙贴着瓷砖,每一扇窗户上都装着统一款式规格的防盗网。
防盗网不是那种只图好看的样子货,粗壮的金属杆一看就是结实耐用。
虽然谢悯离开了大半年,当初住在这里也是每天匆忙进出,但是他还是认出了这是哪里。
他并没有因为认出而放松,眉心都快拧出了一朵花。
大门紧锁,入门处没有警戒带,楼周围看不见他们的同事。
谢悯敏锐察觉到了违和:“究竟是什么案子?”
“到都到了,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顾添拨通了门禁。
谢悯吞下了那句“不知道你又搞什么鬼。”
“谁啊!”
门禁接通,扬声器里传来房东阿姨熟悉的声音,语气不仅不悦,甚至有些不耐烦和凶巴巴。
“警察。”
咔哒门开了,谢悯进门前伸手摸了一下门禁,可对话远程遥控开门系统,比之前他住在这里的时候高级了不少。
他踏上楼梯,不自觉扭头又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插头穿过金属门顶端的花纹镂空,被震得一晃一晃。旁边的墙壁上的插座空空如也。
走上顶楼,谢悯看到了区大队的三位同事,大队长带着两位干警站在走廊口,房东阿姨提了把椅子坐在走廊上。
谢悯以前从没上来过,自然不知道顶楼的格局,之前因为案子他到过一些自建房,房东一般都住顶楼,格局豪华,装修富丽堂皇。
这里却和他去过的不太一样,格局居然和楼下出租房一模一样,装修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房东一家并不住在这里,好像也说得过去。
两人的脚步声,惊动了上面的人,几个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见了没开灯的楼道里拾级而上的两个人。
区大队长刚叫了一个「谢」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房东阿姨蹭地站了起来。
“小谢,你怎么来了?”
干警们听到称呼纷纷侧目,这不会是谢局的亲戚吧?
谢悯一点头:“阿姨好,我来看看。”
房东打量了一番顾添的脸,语露迟疑:“你是不是小谢的领导?那个挺早结婚的那个?”
这下连区大队长都愣了,顾队什么时候结婚了?顾队什么时候升职当局长了吗?
顾添立刻否认:“阿姨,我没结婚,他是我领导。”
房东阿姨伸手摁着顾添的肩膀想要把他拽到光亮处,顾添十分配合往窗边一站。
房东阿姨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番,笃定地说:“就是你,去年秋天,我们在那个很贵的会所门口见过。”
时间地点都有了,还是会所,区里几个干警纷纷侧目。
这么肯定,不可能是认错了吧?
顾添清了清嗓子:“阿姨,我们是见过。不过我没结婚,也不是他的领导。”
阿姨眼珠一转,反应过来:“你是警察?”
刚才也是这个人在门禁对话里说是警察,所以上一次见面,可能他是在执行什么神秘任务。
阿姨自己脑补把顾添随口撒的谎圆上了。
阿姨问完,猛地转头看向谢悯:“小谢,你不能也是警察吧?”
大队长立刻上前两步,正式介绍:“这是我们谢副局长。”
“啊?”房东阿姨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你不是工地上班的穷苦农民工吗?怎么就成警察局长了,你们警察就业门槛这么低??”
谢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之前事出有因,但是他还是实打实的骗了房东阿姨。
“我之前是有特殊任务……我一直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