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翎?”
“有东西给我?”镇元子站在树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自打当年之事后,万寿山就少有不速之客上门了,别看护山大阵没开,但是实际上他在万寿山不出已经很多年了。
若是旁人这么说或许还有想要明目张胆来打探的意思,但是就龟翎……
镇元子到底还是有些印象。
三清门下,自身境界也是还不错,就从这个身份上,就从根本上杜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性。
独立于巫妖之外,一直都是无人敢惹,也少有掺和世事的时候。
更不要说如今三清成圣,五圣同天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不过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龟翎到他这里,说要把东西给他,不由得让镇元子多想。
只是即便是想得再多也不如见一面。
龟翎身着暖色长裙,玉簪束发,倒是站得笔直,如松似柏,境界竟是也到了大罗金仙巅峰,倒是比之当年在紫霄宫中,提升了不知道多少,想必也是自有一番际遇。
而在镇元子观察龟翎的时候,龟翎也已然注意到了镇元子的存在,紫霄宫中的确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也就是大致的看了一眼,如今到底时隔多年,镇元子看着倒是更为沉稳,如果说大师伯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都快要飞升的道骨仙风,那眼前的这位就是隐匿于山野间的得道高人了,看起来虽然有点严肃,但是稍微想想那万寿山中的生灵,就可以猜到镇元子究竟是如何能够和红云成为至交好友的了。
目光相对,镇元子当即拂袖而来,当即笑道,“久等了。”
“敢问小友来我这寒舍,所为何事?”镇元子道。
龟翎倒是也不绕弯子,心念一动,当即拿出来了一个大盒,大抵有一臂长,一臂宽,正正方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来送东西的。”
“若是打开需要个安静地方。”
至少,不是如此人来人往的地方。
除此之外——
龟翎想了想继续道,“道祖有言,天衍四九,留一线生机,天下生灵皆可得。”
“?”镇元子看了眼龟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东西谁都知道,但是龟翎说这个的意思是?
龟翎面对镇元子的目光,并没有解惑,只是继续道,“草木变更,沧海桑田,有些变化总是正常的。”
“有些东西既然已经既定,那就持续下去也未尝不好,而且是对谁都好。”
“或许不够光明正大,但是有用。”龟翎说完,抬起手就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塞给了镇元子。
镇元子听着龟翎这几乎是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更加是眉头更是紧皱,眼瞧着这玩意被塞过来,龟翎那边已经松手,他要是松手这玩意八成都要摔地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镇元子隐约觉得这东西或许并不平凡,只是镇元子仍旧心存疑虑,毕竟有个人贸然上门,说了一些让人根本听不懂,也弄不清意思的话,就塞东西过来,是个人都不可能安心。
镇元子还想问,但是龟翎在镇元子接住的时候,直接转头就跑了,速度飞快。
“???”
镇元子端着这么个东西,就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不过他到底是个准圣,别说一般不一般了,就算是在这里放个多危险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即便是先天至宝,那也要有用操纵才行。
至于说是什么圣人之法,且不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说真的想要做什么,倒是也不至于如此的拐外抹角,更别提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三清怎么说也应该在稳定境界。
事情就这么地摆在这里,镇元子看了眼这东西,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捧着这个东西,走进了五庄观。
亭台之中,镇元子看着这个东西,思索片刻,挥退了童子。
伸手打开了盒子,然后镇元子就看见了里面的盒子。
一层、两层、三层,镇元子逐渐从原本的谨慎,化作疑惑,最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在以为这东西终于见底的时候,镇元子出于惯性,看了眼那法宝内部,然后就真的发现了一个盒子。
简直就是一层套一层,套的镇元子甚至于有些麻木,就差觉得龟翎这是显得没事跑到万寿山来找茬了。
不过就看着这个后天灵宝,就大抵能够猜出来,就这种事情,应该不是找茬。
就算是后天灵宝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就这么当散财童子,显然也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面的东西,或许过于重要,也或许是需要彻底的藏好,不露任何马脚。
想是这么想,就是这个过程中,镇元子这好奇之心逐渐消磨干净了。
就算是天大的东西,也不至于要弄了这么多层,看起来都有些像是故意的了。
而远处抓紧时间扔下东西就跑,以防过程中任何差错的龟翎,此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她之前为了防止红云越狱,好像在那上面包了不少层盒子,而且是盒子套盒子,法宝套法宝,一层叠一层,叠了一点点,镇元子应该不会不管吧?
不过不重要了
红云的越狱能力又是极为高超,又是修道之士,实在不行养个差不多的时候,实力也足够了,即便是没有肉身,但是元神好歹是准圣的元神,破开两个后天灵宝,外加一大堆连法宝都算不上的盒子,也并没有那么难。
真说是别的什么,都是修道之士,一个闭关千万年那都算不得太长,像是这种局面,红云又不是没经历过,真说是元神上的伤势借此养得差不多了,那都对红云而言是个好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
反正人她已经送出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了!
她再也没有被二度翻车的机会了!
这个是最重要的!
龟翎想着,回昆仑的速度又试图加快了一点。
而对于镇元子而言,掀开一层有一层后,当看见藏在里面的第二个后天灵宝的时候,镇元子竟是也没有半点的感觉,甚至于有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