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手往天上一指,「龙椅上坐的那位好的就是这个,朝廷里新得势的官员都是模样俊秀的青年才俊,最得势的那位中书侍郎姓什么司马还是司徒的,据说那相貌--啧啧--可惜司什么侍郎长得虽好却不爱弄这个,皇帝不好强下手,只能时不时招他进宫过过干瘾,时刻盯着时刻栓着。」
小弟子咬着指头道:「光看不能动不是越看越馋?」
刘护法道:「可不是,所以马护法、杨护法去抓大票的时候在城里茶楼中就听说,皇帝将司什么侍郎关到天牢里,两人头天晚上在宫里的某个楼里单过了一夜,还是皇帝说有事情跟侍郎商议特意招去的。估计想干什么没干成,发了圣怒。一定舍不得罚,关两天一定再亲自放出来,唉,可叹那皇帝也算是个痴心人。」
小弟子道:「他后宫里那么多美人,偏偏痴心在这个上头。可惜我们少主不想做皇上,不然兄弟们杀进京城,解决了皇帝,少主做皇上,我们都是大臣,到时候下圣旨娶凤凰仙子做皇后娘娘,看她愿不愿意。」
姬少主魂在太虚中听见「凤凰仙子」四个字,顿时暂回人间:「纵有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岂能用强的逼她?一定要她真心实意嫁给我。」
小弟子热泪盈眶地道:「少主,人心都是肉长的。小的相信,凤凰仙子终有一天能晓得您对她的心思待她的好。」
姬云轻寂寥一笑,再望苍山。
第十二章
程适顾况和恒商早上起床,六合教送了一顿早饭;喝茶、聊天、吃茶点、下围棋再跑两趟厕所到了中午,六台教再送了一顿午饭;午饭后再喝茶、聊天、吃茶点、下围棋跑两趟厕所眼看就要天黑,程适终于沉不住气,开门露头向一个守卫的小弟子道:「兄弟,打听一声,吕将军给没给你们少主回话?姬少主是要剁了我们还是放了我们,总要有个消息。」
小弟子道:「你问护法大人才晓得,我这样的小弟子不知道这种事情。」
程适道:「怎样才能见护法大人一见?」
小弟子道:「其他几位护法都在外面对付那些来寻仇的帮派,教中的事务由刘护法主管,刘护法贴身跟着少主,什么时候少主有空刘护法也有空。」
程适问:「那你们少主几时有空?」
小弟子道:「少主每日卯时初刻起身,先到翠林中冥想半个时辰。以前用完早饭便是听帮中护法长老汇报帮务,如今改成在松涛阁抚琴吟诗,午饭后在观凤台冥想一个时辰,再去书房做画,傍晚再到松涛阁抚琴。别说你们,就是护法和长老商议帮务,也要等少主用晚饭时或用完晚饭沐浴后再议,且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少主还要去相思阁听笛饮酒,都到三更方才歇下。」
顾况和恒商在房内听得十分感慨,恒商低声道:「这位少主每天只花半个时辰在帮务上,长此以往,六合教焉能不乱?」
程适只好关上房门,坐在桌边收拾棋盘,小弟子在门外道:「几位若下围棋下得烦了,我再拿副象棋过来。少主吩咐过,要好生招待几位。」
恒商道:「算了吧,连累各位也站了一天,有副棋足够了。」
顾况坐在棋盘对面也插手收拾,程适想想今天战况,忍不住就火大。
上午他与顾况对局,恒商观战,这小子十分不地道,暗地里给顾况指棋,程适输了个叮当匡当。于是下午程适再跟恒商对局,顾况观战,恒商的棋艺比顾况强出许多,更何况顾况观战也带着通消息,程适输得稀里哗啦,眉毛都是绿的,末了还被顾况耻笑棋艺烂。
顾况收拾好棋盘后望着他道:「怎么样,程贤弟你我再下一盘?」
程适道:「我下了一天,歇口气,你两人对局,我看着。」
顾况猜到黑子,恒商执白。顾况的棋艺与程适半斤八两,程适真君子看棋,不做声观战,只看恒商怎么收拾顾况。一盏茶工夫后,恒商掂着白子正要落着,程适抱着臂幽幽道:「下这里是废棋,再向左挪挪。」
恒商将白子落在原处,笑道:「已经要落,便不改了。」
程适摸着下巴道:「我说,你不是有意让着顾况?照你本来局面,顾小幺合该早死透气了,连连的废着我都看不过去。唉唉,我晓得,顾小幺的棋太不中用,连累你有意让他也让这么明。」
顾况搁下棋子道:「程贤弟,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话你喊了一天,怎么轮到自家就忘了。」
程适将手一拍:「喔,顾贤弟,原来你一向在心中仰慕愚兄是谦谦真君子。惭愧惭愧,受用受用。」
顾况冷笑道:「今天晚上六合教的灯油钱可以省了,只程贤弟这张面皮金光闪烁,足能普照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