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的安巧儿见了来人,心里顿时缩成了一团。她被抓到了沫儿哈部已经有几日了,怎么能不知道部落首领休屠宇的恶名?部落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都进过首领的营帐,这等好色之徒见了小主子那样的国色天香怎么会放过呢?
眼看着那休屠宇饿狼一般地准备往前冲,安巧儿站起身来便是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转眼间便如风吹的落叶一般被踹到了一边,那个匈奴侍女更是跪在原地不敢阻拦。
休屠宇几步就来到了毡垫前,伸出大掌就要去抓聂清麟。
就在这时有人高喝:“住手!”
葛芸儿转身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本来出去巡查的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葛清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里,弯腰恭敬地向休屠宇施礼:“不知王上来末将的营帐,是有要事商议吗?”
休屠宇喷着粗气,指了指床榻上的聂清麟道:“葛将军掳来了这样的美女,为何却往我的营帐里送那些上不了台面儿的?现在也总该送到本王的营帐里要我好好的受用一番了吧!”
葛清远慢慢地瞟了立在一旁的葛芸儿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葛某不敢藏私,但这女子并不是掳来的俘虏,而是葛某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战乱失散,几经周折才得以重逢,还望大王见谅。”
那休屠宇慢慢瞪起了大眼,酒色满溢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的惊喜:“葛将军娶得不是大魏皇帝的亲妹吗?难道……她就是大魏正宗的公主?”
转脸再望向床榻上的那朵娇花,势在必得的心愈加旺盛。先前他便是早早垂涎了自己父皇那个娇嫩嫩的小阏氏,没想到那个不声不响的波斯杂种休屠宏倒是抢了先,帮着休屠烈抢夺了王位后,拽了自己那娇俏的小继母进了他的营帐破了身。
不过那那继母阏氏虽然娇嫩还是及不上眼前的这个,就算是葛清远的正妻又怎么样?他能收容他们落魄的兄妹二人,给了他们容身之所,就算睡上几宿娇妻,也是对他这个首领应该的孝敬,
睡自己部下的娇妻,对于休屠宇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他说完便单手去抓聂清麟,将她两人带床单一把擒在怀里便要往营帐外走。
葛清远微微地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似乎默许了首领带走自己妻子的无礼要求。聂清麟苍白着脸望向了葛大人:葛卿,昨儿的话,朕虽然没有当真,可是您也变卦得太快!一会竟是要怎么办才好?
等到休屠宇大笑着把小脸煞白的帝姬永安公主抱出营帐时,葛清远才慢慢看向了自己的妹妹:“芸儿,你太叫我失望了。”
“哥哥,是……是王上自己听到了风声,非要看看一看,芸儿也是阻拦不住的啊……”
葛清远伸出长指,轻轻点住了她谎话连篇的嘴,然后如同疼爱妹妹的兄长一般抚摸着她的头顶道:“怎么办,你这个当小姑子的不能跟大嫂好好相处,非要引得外人来羞辱你哥哥的妻子……”
葛芸儿心里却是嫉恨异常:“哥哥!你这等人物,要哪个清白女子为妻不行,为何偏偏单恋她那样的残花败柳?”
听了葛芸儿的话,葛清远微微一笑:“能让你哥哥真正痴迷的东西本就不多,偏巧她却是其中一个,只要是我真正想要的,就算穷极一生,我也要把牢牢地把她掌控在手心里,蒙了灰尘,小心地擦拭干净就好,这种至宝哪有不要的道理?”
葛芸儿闻言却是嘲讽地一笑,心道:已经抱进了营帐,想必已经扯了衣衫分腿受用了,珍宝?只怕一会就要被□□得痛不欲生了吧!
就在这时,营帐外出现了一阵骚乱,传来一阵阵的砍杀声,不大一会,葛清远的亲信葛忠走了进来说道:“禀主子,埋伏在王上营帐的兄弟们得手了,那休屠宇已经身首异处。”
葛芸儿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儿,他的哥哥竟然安排杀手杀死了休屠宇?要知道休屠宇虽然沉迷酒色,到底是老单于的骁勇善战的儿子,并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够轻易杀死的。这等安排根本不是仓促行事,应该是一早安排好了的。她怎么没听哥哥露过半点口风?
“公主有没有受到惊吓?”葛清远坐在营帐里的圆椅上问道。
“没有,一进营帐就放了迷烟,俱是昏睡过去了。”就在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匈奴侍女将昏睡的聂清麟又全枝全叶地抱了回来。
葛清远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公主:“让那几个匈奴的将军做好准备,明日扶持休屠宇的小儿子在王帐继承大统,至于休屠宇的妻妾们年轻貌美的尽数都分给这次参与绞杀的匈奴将军们,没人要的,就送到天穹吧。”
葛忠看了一眼葛芸儿:“那小姐……”
葛清远将聂清麟放回到了床榻上,,却不肯再看自己的妹妹一眼:“芸儿最近也是心累了,为兄的话总是记不住,还是静休下的好,也去天穹好好静养吧,等你改好了,为兄自然回去接你。”
“不!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葛芸儿听闻了这话,发出一声悲鸣。
那所谓的“天穹”其实就是匈奴部落里处置无用废人或者罪人的地方。而且匈奴因为地广人稀,每个能够干活的劳力都很珍惜,加上王家中亲情淡薄,所以各个部落的“天穹”就是一小片帐篷和广阔的草场,发配去的老人妇孺也要每日劳作,放牧牛羊,每日的吃食也是自己供应,减轻部落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