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行在一边也不提醒他,就杵原地看着他把满手的泥往嘴里塞。
“呸呸……”
沈鸣困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突然吃了一小坨泥巴顿时就精神了。再看看一边憋笑憋的辛苦的邵天行,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往从田里捞一块稀泥就要往邵天行脸上抹。
眼看邵天行身子一拐,就要往水田上面走,沈鸣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老实点,装了逼你还想跑?”
说完,沈鸣抓着稀泥在邵天行脸上糊了一圈。末了,还团了一团泥巴拉开邵天行的衣领从上边丢了下去。
沈鸣搞这么一出邵天行也起了玩心。趁着沈鸣在他脸上抹得正嗨,他把手里的秧苗丢在一边,双手往沈鸣腰上一拢一带,沈鸣一个不小心就栽他身上了。
“干嘛呢?”沈鸣一双泥手推了推邵天行,一双沾了泥水的眉毛扬的老高。
邵天行慢慢地把脸靠了过去,低沉着声音回道:“报仇呢。”
“我靠!”沈鸣怒了,这小心眼的。他赶紧用膝盖顶了顶邵天行的腿,板着脸威胁道:“邵天行你要敢捞泥巴往我脸上砸,那你这几天都没的好日子过。”
“不捞。”邵天行回了两个字,咻地一下把自己脸贴沈鸣脸上。
他用他那张沾满泥巴的脸贴在沈鸣脸上扫来扫去,蹭来蹭去,就跟沈鸣家的那只黑狗儿子一样。不一会功夫,他已经把脸上三分之二的泥巴全蹭沈鸣脸上去了。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为了好好固定住沈鸣的脑袋,邵天行还用沾了泥的手扣在沈鸣后脑勺上边。等邵天行蹭完脸,沈鸣的后脑勺上也沾满了泥巴。
沈鸣艰难地把自己被蹭的变形的脸解放出来,刚抬头就看见邵天行那口大白牙跟个傻逼一样露在外边。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幼稚不幼稚!等下我回去又得洗个澡,衣服你来洗!”
“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邵天行略委屈。
“谁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给我洗一个礼拜的衣服。”沈鸣弯腰在水田里洗干净手,直起身欠扁地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邵天行的头顶,俩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乖哈,老老实实洗衣服。”
沈鸣抬腿上了田埂,他仔细数了数被他们捆成一把一把的秧苗。他跟邵天行两人一个多小时扯了快六十个左右,这数量差不多能让他们几个半生不熟的半桶水插上一整天了。天色开始渐渐转亮,沈鸣拽着邵天行的胳膊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他还看见不少全家老少一起插秧的,还有已经起了机器在打谷的,还有些用扁担箩筐挑着打好的谷子回去晒的。
看样子上次的洪水,并没有让这次丰收受到很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