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头发,眼睛,动作,和说的话,都是一个整体,构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无法分离的画面,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他身上浮现。
他对着萧青,莞尔一笑,又垂下了眼。
“cut——!”李艺绅喊了一声,他和副导演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副导演上前对萧青说:“萧哥,李导让你再放松一点。”
镜头,会把一切都扩大化,那些僵硬的肌肉,绷紧的线条,你以为掩盖住了,其实并没有,镜头原封不动地,把它们显示了出来。
萧青僵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他又看着那个青年,知道自己可怕的预感成真了。
萧青自出道开始,他的演技就是传说中的电影学院教科书,怎么哭怎么笑,怎么走路怎么睡觉,都是被电影学院的老师教授,一帧一帧放给学生详细讲解的,那些新生代,都是学着他的表演模式长大的。他演戏,都不用过脑子,直接就凭借身体本能反应。他是童星出道,从小到大就在剧组长大,那论起演技,真的是书上的范本。
他以为这样已经是极限了,然而,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
顾阳的表演,是当真妙不可言。
明明,按课本上的要求来分析,你觉得会有问题,他的表情也好,说话的方式也好,都不是最标准的,也不是最基础扎实的,仔细挑,能挑出瑕疵,可是,可是,你根本就没法挑,因为他,是一个整体,他的那些失误也好,不一样的地方也好,都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角色,这种事,只有他能做到,别人都不行。那身体摆动的弧度,手臂摆放的姿势,都是特别的。
是学不来的。
正是如此,在他的目光,他的微笑里,那些条条框框,被溢出来的灵气所打散。萧青没有办法和他抗衡,把他打压下去,因为,因为那是不能概括的东西啊!
就像现在,他只能听着对方轻声细语地说话,每一个吐字,都带着韵律,卡在点上,每句话的起承转合,都是一段独白。
“麒麟在此镇出现的最后时间,是在二十年前,当日暮色如血,将整座城镇都染红,有人亲眼见过,所以有了传言。”
“至于现在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如果云兄需要,我可与你同行,助你寻找,在下在镇上生活了二十年有余,也有些人脉可用。”
云晟闻言,权衡了一番利弊,沉声道:“那多谢姬弟,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九千岁的寿礼而来,如果能得到此物,我必然会为姬弟引荐九千岁,分姬弟一份功劳。”
姬鸩道:“那便多谢……云兄。”
接下来,他们就在城镇之中,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问过了医馆的女大夫,客栈的掌柜,画画的画师,以及一些其他的人。然而,似乎毫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