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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心情其实跟他差不多,两人相对无言，过了半天才算缓过来。</p>

“这幅画是拍卖品吗？”刘清波定了定神问道。</p>

冬至翻了一下拍卖目录：“不在拍卖的目录里。”</p>

刘清波毫不犹豫道：“找到画作的主人，把它买下来！”</p>

只要出价够高，他就不信这世上有不能卖的东西。</p>

冬至：“我们还不清楚卖家的情况，先打听看看再说,下午还有拍卖会,不着急。”</p>

刘清波把画作旁边的介绍又看了一遍,确认上面没有写藏品主人。</p>

他找到这一层巡逻的安保人员询问，对方也一问三不知。</p>

冬至拉住他：“你别心急，让别人看出我们对这幅画过于在意也不好，有个人说不定会知道。”</p>

比如说刚才招待他们的那位年轻女士。</p>

对方虽然只负责来宾招待，但肯定对这个会展有一定了解，适合先旁敲侧击问一下。</p>

冬至笑嘻嘻：“老刘啊,你表现的机会来了。”</p>

刘清波：“……凭什么是我？”</p>

冬至一脸无辜：“你看起来比我更像高富帅啊！”</p>

刘清波绝不承认自己被这句话奉承得有那么一丝得意,他勉为其难道：“我这是为了特管局的工作。”</p>

冬至毫不吝啬地给他堆高帽：“那是，你这思想觉悟没得说,咱们这一届里就数你最高了！”</p>

刘清波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结果不到十分钟,就满脸晦气地回来。</p>

“不至于吧,你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冬至觉得不可思议。</p>

刘清波翻了个白眼：“是那女人太不好沟通了。”</p>

冬至道：“她说什么了？”</p>

刘清波没好气：“我问她这幅画的主人是谁,她说凡是没有署名的，都是主人不愿意公开的,她也不能透露。我就说如果她告诉我,我就请她吃饭,给她两千美金，谁知这女人还拉下脸，给我脸色看！”</p>

冬至扶额：“你这么说，人家怎么可能告诉你！”</p>

刘清波嗤之以鼻：“所以我说，这女人太虚伪了，听见我要请她吃饭，明明都露出笑脸了，还非要露出富贵不能淫的样子！”</p>

冬至唏嘘道：“你要是不说请她吃饭，可能反而好点。她以为你要追求她，谁知道你只是想与她做一桩买卖，虽然爱情也是交易，却是一场浪漫的交易，有些人可以把浪漫等同金钱，有些人却不愿妥协。我去试试吧！”</p>

刘清波被他唬得一愣一愣：“这些话是谁说的？”</p>

冬至摆摆手，一副大隐隐于世，事了拂衣去的姿态：“冬·柴可夫斯基·至。”</p>

刘清波：……</p>

他本来以为冬至会铩羽而归，没想到对方很快回来，面带春风。</p>

“成了？”</p>

冬至笑嘻嘻：“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幅画的主人就是活动举办方之一，向牧。”</p>

刘清波不信道：“你怎么说动她的？”</p>

冬至拍拍他：“多亏有你当垫背，我就说你没追过女孩子，回来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托我过去道歉，还在附近一家米其林三星订了位置，请她务必赏光驾临。”</p>

刘清波：……</p>

他简直有种想把眼前这个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p>

冬至陪笑：“冷静，冷静，你就当是为了国家建设牺牲色相了，这么一想是不是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p>

刘清波咬着腮帮子笑：“并、没、有！”</p>

冬至给他分析：“刚才要是我先过去，你也就不用去第二回了，是你先办砸的，那我也只能给你找补了。好了不要纠结这种小事，总而言之，待会儿酒会的时候，向牧作为主办人应该也会到场。我们先找到他，跟他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把画直接买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就最好了，不行再看情况而定吧。”</p>

刘清波斜睨他一眼：“我不想跟那女人吃饭，你自己看着办！”</p>

冬至道：“行行行，大不了你过去点菜买单，我中途给你打电话，让你早点走……”</p>

有了这样的发现，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再看展，就四处随意走走，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时分，过来免费看展的游客逐渐离去，冬至他们这些交了保证金的，都被邀请到楼上享用酒会。</p>

酒会食物的规格不错，好酒也有不少，这是一个绝佳的交际场合，不少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冬至与刘清波两人分开，各自寻找向牧的踪迹，冬至很快就看见几名男女围住的那个中年男人，长得很像他在网上搜索到的向牧。</p>

他端着酒杯若无其事走过去，假意被他们的聊天内容所吸引，停住脚步在旁边听。</p>

几个人聊的是最近古玩的市场行情与未来前景，隔行如隔山，冬至听得十分无聊，又不能走开，只好继续厚着脸皮听下去。</p>

冷不防向牧忽然道：“这位先生，你是刚进这个圈子吧？”</p>

冬至眨眨眼，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就笑道：“是啊，但其实我也就好个书画而已，久闻向先生大名，听说您今天在这里办展，赶紧就过来开开眼界，外加聆听教诲了！”</p>

向牧也笑了，他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对方压根不是古玩圈子里的，也不挑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