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一边开车一边抱怨说:“这哪能怪你啊黎哥,你又不是故意的,廖雅言可真小心眼!而且要不是那次没当成演员,他后来哪有机会进T.D?看他现在红成什么样……哎黎哥,我不是说你不红……瞧我这张嘴,忒不会说话!”
“行了,专心开车,你个话篓子。”宋谨撩起薄薄的眼皮睨了一眼黎鸣玉,眼底精光乍现——两个人同吃同住好几年,黎鸣玉会不知道廖雅言芝麻过敏?
他那么言行谨慎,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迷糊?明显是想动手脚又斗不过良心,只好在一兜子食物里掺了一件过敏原,把廖雅言的命运全部交给老天爷了。
可惜廖雅言那小子运气不好,没能走演员的路子出道。
最后辗转被自个儿送进了T.D,亲手送到韩晟身边……廖雅言大概也是年少无知被坑过一次狠的,才变成今天这副呲毛炸刺儿、谁也不信任的烂性格。
兜兜转转一大圈,所有事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他妈算哪门子的因果孽缘?
可如果没有黎鸣玉和廖雅言,自己大约会让韩晟利用到底、龟缩一隅,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完一辈子……也碰不上刑厉坤那个熊人。
心有灵犀似的,刑厉坤发信息过来,叫宋谨忙完了去唐延路,他在那边等着。
黎鸣玉下午还有一个电台通告,不是很重要,宋谨交代了小助理几句,迫不及待地闪人。
宋谨突然特别惦记刑厉坤,心里涨腾腾地憋着股浓稠强烈的情绪,想见这个人,想抱他,想亲他,想告诉他自个儿觉得能和他过日子是件顶好的事,一想到曾经可能错过这一场缘分,宋谨就胸口疼,疼得喘不上气。
不知何时开始,刑厉坤就是他活下去的必需品了,像肺里抽不开的空气,细胞里离不了的水,这个人翻天覆地、无孔不入地侵驻他的生命,也给了他焕然重生的勇气。
出租车司机被一催再催,烦得不行,“你这赶着抓贼呢?”
宋谨笑得特荡漾,“是啊。”
就怕一不留神,那个偷了心的贼跑路了。
刑厉坤没穿西装,蹬着军靴、套着迷彩裤,上身罩一件黑色连帽衫,蹲在花坛边上咂烟,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眉眼骨子里透出的粗狂匪气。
这人像一把锋利军刀,霸道地割开空气、攫住你的双眼,让你在看到他的时候再看不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