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低,他逐渐发觉了自己早已失去了说这句话的立场,一切讨伐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纠缠,他所佯装的所有傲骨自尊都如此脆弱,哪怕沈郁苡只字不提,她没有用那像刺一样的话来扎他,他还是觉得难受。
他甚至希望,和他说句话吧,说点儿什麽,嘲笑他也好,驱赶他也罢,他想听听沈郁苡的回答,他想知道沈郁苡不在乎婚姻,怎麽也能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容瑜笙像是受虐狂一样,他明知道沈郁苡的绝情,他明知道……
“回答我啊,沈郁苡。”容瑜笙的额头幅度很小地蹭着,他醉得一塌糊涂,完全凭本能在靠近沈郁苡,慢慢的,他双臂变为拥着沈郁苡的腰,那力道重得就像是要硬生生压碎沈郁苡的骨头,但在沈郁苡的手摸上他脸的那一刻,所有力道都被击碎,他轻轻得用双臂贴着沈郁苡腰上的布料。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沈郁苡腰上那把刀的存在,但他没管。
他知道沈郁苡不会用它。
沈郁苡叹了口气,说:“容瑜笙,这不公平,你都举办了订婚宴,你从来没拒绝过,那我也办了怎麽了呢,还有,温年那个女孩,她说她见过我,我想起来在美国的时候,我还在你房间里,她来敲门,容瑜笙,她难道不喜欢你吗,她对你没心思吗,她没什麽胆子,甚至害怕我,但是她偏偏就是想着法子来挑衅我,我觉得很好玩,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是在我俩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变了心思我会去挑衅别人吗。”
“我想不会,那一瞬间我脑袋里所有的想法都是,如果你敢在我没松手的时候变心,我就要掐死你,我会不留余力地想办法弄死你,我不会想办法要你回头,一旦有一瞬变了,那原来我最想要的也不重要了。”
容瑜笙说:“沈郁苡,你怎麽能说出‘不公平’这三个字呢。你单方面决定了那麽多次,我被你伤了那麽多次的心,我……我只有这一次,我等着你来找我,可是没有,你太狠心,你太狠心了沈郁苡。”
他用嘴唇重重地覆上沈郁苡的唇,反複碾压、吮吸,他试图去咬沈郁苡的舌尖,没用什麽力气,他尝不到沈郁苡的气味,只有隔绝一切的酒精味。
沈郁苡开始回应他的吻,“……容瑜笙。”
“……嗯。”容瑜笙口齿含糊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