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信特利尔敢扣下扳机,又像是压根儿就不怕死。
“你以为我不敢?”特利尔问。
容瑜笙不吭声,就看着他抽手里那根烟。
特利尔敢吗。
敢。
前提是他不计后果。
特利尔手上能沾血,但绝对不能沾容瑜笙这样人的血。先不说容瑜笙是否给自己留了底牌,就说他这面刚和容瑜笙签了个互相绑定利益的合同,容瑜笙真死了,这合同成为金钱埋葬点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后续赔偿一波接着一波地往外卷,特利尔不在乎这点儿钱,但这事儿要是被人捅到他老子面前,这事儿也算是个污点,他要被记成做事沖动,况且容家只是不在美国主要占据市场,但也不可小觑,容家少爷在办公室里出了事儿,今天公司里每一个见着他脸的人都能成为人证,而办公室里的监控也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死亡的每一帧,虽说容瑜笙挑事儿在先,但绝对罪不至死,法律法规上面没有扔个椅子就判死刑的例子。
特利尔一旦开枪了,之后的风浪只会卷着他沖向无休止的麻烦堆里,这实在犯不上。
最后,僵持之下,特利尔把枪一扔,摔到沙发上。
与此同时,他的拳头也毫不犹豫地往容瑜笙的脸上砸。
容瑜笙的反应速度极快,拳头也挥了过去,像是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又或许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特利尔虽说经验丰富,但他以往出手都是往死里打,况且需要他亲自动手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屈指可数,所以他出招的时候倍受局限,要避开致命的攻击点,还要特意挑些下死手也不留痕迹的位置。
他怕沈郁苡看见容瑜笙身上的印子。
说实在的。
特利尔心里没底,他摸不透沈郁苡对容瑜笙的感情究竟有几分,他大多数时候只敢赌。
而容瑜笙不同,他出招狠厉,完全不怕特利尔就死在这儿,全靠特利尔自行躲避,况且他也不用去找位置,全然是哪疼哪容易留痕迹就朝着哪伸拳头。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