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沈郁苡随手抛给他:“给你了。”
林炀慌忙接下,借着天际余光仔细瞧,上面花纹像是刻着个女妖,古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鳞片篆刻细腻真实,摸上去就像真的一般,美杜莎的下半身紧紧缠绕着一块儿石头,像是潘多拉的盒子,谁也不知里面藏匿着什麽。
“挺好看的,哪丑了。”林炀爱不释手。
沈郁苡语气淡淡:“容瑜笙说我像美杜莎,你看那打火机上刻着的脸,像我吗。”
林炀这才忍俊不禁,他狭促地笑,“真别说,还真挺像的。”
沈郁苡说:“你有审美不?”
林炀摇摇头,又把打火机给她递回去:“你自己用着吧,容瑜笙要看见这打火机在我手里,说不準要怎麽样呢。”
“你怕他?”沈郁苡问。
“不怕。”林炀说:“但我可不想再被这种人记住了,连夜路都没法走。”
沈郁苡听不懂,也懒得问他说什麽谜语呢。
她擡擡下巴。
林炀看过去。
这一刻,分不清是夕阳落幕还是大火焚天,刺眼的红色如同血般浓稠,还在不断扩散蔓延。
林炀怔怔地看着,直到浓烟泯灭天边的分界线,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着火了?”林炀问。
沈郁苡说:“你猜呢。”
火势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喧嚣鼎沸吵翻了天。
那一个个最初都各做各的事,高高在上,事不关己,时间点点流逝,火势越来越大,烟雾如浪涛般淹没贫民窟,他们才如同大梦初醒般,开始寻火源。
沈郁苡站在高处垂眼看着,火光映照眼底,此刻的她,真就像美杜莎一般,红色的瞳仁惩戒着不听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