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看戏的衆人不由得有了一丝怜悯。
她说得何尝不对?
哪怕她才是要嫁出去的人,这一切的决定会彻底改变她未来的一生,可做出决定的人不是她、得益的人不是她,是否送她和亲所需要的理由也与她本人的意愿毫无关联,取而代之的是朝堂上的博弈。
她的人生会如何,真的有人关心吗?
只是,能坐在下面当看客的人,毕竟也都是在官场千锤百炼过的老狐貍。哪怕心生一丝对念亦安的怜悯,也不会做出什麽事来帮她。
先不说念亦安和亲大局已定,哪怕梁沈二人还在针锋相对地争执最终结果,念亦安的这辈子也与他们无关。
做个一言不发的看客,为戏中人欢笑几声、悲叹几回,再在戏落时拍拍袖上灰尘,轻步离去,实在是逍遥自在。
念亦安挥挥手,往远处走去:“我近日受凉体弱,先去一旁歇息,待你们商量好了再唤我。”
念亦安话音一落,几个仆从便为她擡来一张软榻,供她在阴凉里坐下饮茶。
沈瑾逸看着她走至软榻便,略一蹙眉,唤来最近的小厮:“旁边便是花丛,如今蚊虫未消,莫要让她受叮咬了。”
吩咐罢,他才转过身,面向眼前的二人。
在二人进入他视野的一瞬,沈瑾逸的眸光便暗如永昼。
“巴勒冬,你配吗?”
沈瑾逸的声音里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