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她的身体仿佛彻底僵住,就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罪臣之女”……
这……是从沈瑾逸口中说出来的?
毋庸置疑,除了他,这里没有别人。
“你自始至终,都只觉得我是个只配做奴的罪臣之女,是吗?”
念亦安感到脑袋与身体都仿佛被灌了铅,连开口说话都变得困难。
“我只是你……最得心应手的棋子。”
“我有很多棋子,好用的也不少。”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一下。
“你既然心里明白,就好好做好一枚棋子该做的事。”
却在这一刻,念亦安感到眼前的世界彻底清晰了起来。
北屹王的药终于起效了。
她也终于看清,雨帘后沈瑾逸冷漠的神情。
这场大雨洗涤了他暖色的僞装,只剩下他冰冷的内核。
“谢谢你回答我。”念亦安用尽全力发声。
“我很久没有得到过世子如此清晰的回答了。念亦安,很感激。”
她将“念”字吐得异常坚定。
这麽多年,府上几乎没有人敢提起过她的姓。
念亦安跪好伏地,听见雨中沈瑾逸一言不发离去的脚步声。
天複晴时,已至次日黎明。
像被沈瑾逸下过禁令一样,没有人路过这里。
就连沈瑾逸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