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瞧妹妹,总像是本该绽放的花,却被纱布裹住了花苞。”
念亦安垂着眼,小声道:“花艺里,裹花之人便是最初给予泥土栽培之人。侯爷一家对我有恩,而等楚姑娘出嫁……便也是沈家的一员。”
俞连枝轻叹口气:“究竟既是泥土又是纱布,还是仅为后者,妹妹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说罢,拍拍她的手背,带着她来到沈瑾逸的身边,与衆人寒暄了一番,便要离去。
她不懂俞连枝最后话的意思。
念亦安当年可是亲眼看着沈瑾逸将自己一路接回去的,此后也都算是沈家养的她。
不过她倒想起一件事。
“连枝姐姐,请稍等!”念亦安拉住她的手,“我想再问一句。你这几日,见过世子,穿过有我手帕上相同花形的衣裳吗?”
俞连枝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
念亦安脑子霎时空白:“明白了,谢谢连枝姐姐……”
沈瑾逸根本没有穿过她用眼睛换来的衣裳。
是她绣得不好吗?若他嫌弃,为何最初又要她绣那麽多件?
念亦安环顾四周。
这些京城名流,身上的罗绮随意挑上一两件,都抵得上普通人不吃不喝几十年的积蓄。
她念亦安怎会在最初以为,自己配得上给这种场合穿的衣裳绣花呢?
“亦安,来。”沈瑾逸的出现打断了念亦安的思路,“殿下,这便是亦安。”
念亦安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便是沈瑾逸口中想要见她的北屹王。
哪怕视线模糊,念亦安也能隐约瞧出北屹王的确器宇轩昂,五官也显得英俊。
“果真是个美人。”北屹王点点头,受了念亦安的礼,夸赞道,“真是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