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妈妈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新买的行李箱,热烈的亮橙色。
妈妈已经打开了衣橱,从中掏出了所有衣物,一年四季不落空,全部摊在床上。葛瑞璞很奇怪,从椅子上坐起来,皱眉问道:“干嘛呀?又要收拾衣服啊?”
妈妈瞥了她一眼,手里可不能閑着:“你说干嘛呀!还有几天了啊?人家项缃和李珞都早出发了,你还不慌不忙呢。”
“她们去哪儿了?”
妈妈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出国了呗。”
葛瑞璞松弛下来:“人家出国跟我有什麽关系啊。”
“有关系也没关系。项缃和李珞,人家家里资金后盾强,去读个几年镀镀金,咱是比不了人家,但是呢,咱去练个口语学个语言,短时间的费用还是供得起的,我和你爸想过了,就那麽几个月,就当是你的大学毕业旅行了。”
“真的?”葛瑞璞震惊的盯着妈妈。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啊?”妈妈又白了女儿一眼:“别装傻充楞的,赶紧收拾吧。”
“好嘞。”葛瑞璞暗喜,原来那感觉如上次一样,是真的。
妈妈的唠叨时断时续,刚刚还说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又开始了。
“我和你爸爸想了好几个晚上,真的是睡不着觉。你们三个吧,从高中时期就要好,特别是项缃,还到咱家玩儿。人家两个说出国就出国,把你就这麽落下吧,我和你爸爸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不过我还得啰嗦啰嗦,我和你爸爸只能按你说的方案走,就是去读个语言,感受一下那边的氛围,时间一到,立马回来。”
葛瑞璞头不擡眼不睁,埋头整理衣物,点头如捣蒜,却不作声。
妈妈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她,问道:“你听到了没?那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得懂得珍惜,知道吗?出国可不是让你闹着玩儿的,我和你爸爸在这方面对得起你,你可不能瞎胡闹啊!”
葛瑞璞想开个玩笑:“哎呀,我不会的,我又不是瞎子,怎麽胡闹呀!”
妈妈却没心情笑:“你胡说什麽呢?人家瞎子招你惹你了?用得着你在人家瞎子背后胡乱议论啊!”
葛瑞璞苦笑道:“我怎麽了?就是顺着你的话开个玩笑,我说谁了?又没指名道姓的。你这是干嘛呀?如果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就不去好了,干嘛给个甜枣又给我一巴掌啊?你这真是先礼后兵了。你不要用对待你的学生那一套对我这个女儿,好吗?”
妈妈将搭在胳膊上的衣服向床上一扔:“你自己收拾吧,我在这儿招你烦。”
葛瑞璞一屁股坐在一堆乱糟糟的衣物上,瞥眼看着妈妈的背影,狠狠地给了一个白眼儿,小声嘟囔着:“不想让我去,就不要让我去呀,每次都是这麽扫兴。”
项缃和李珞对于葛瑞璞的到来很是高兴,她俩亲自接机,一见面就给了葛瑞璞长久的拥抱,三个人很是亲热。葛瑞璞心里本来还很慌,见到她俩,心里的负担瞬间就落了地。
要不说是好朋友嘛!出门在外还是有依靠的好。三个人凑在一起,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时间似乎只是一眨眼,一天二十四小时简直不够用。
项缃学习好,她的目标最明确,连带着其他二位也要与她的学习作息相一致。李珞学习态度弱一些,她有小聪明,败就败在对于学习的认知上,总是得过且过,但在生活交际方面,可是个大贵人。
短暂的三两日休整,葛瑞璞正式以倪娜的英文名及中文谐音签字展开异国生活。三个人白天去语言学校用功,晚上则有李珞带着参加各种聚会。倪娜的名字叫起来很顺口,她很快就交到了合得来的朋友。
葛瑞璞有一个大发现,李珞并没有像传闻说得那样,到国外的第二天就四处在异性家里留宿了,反而很是规矩,除了在语言课堂上打打瞌睡,成绩忽高忽低罢了。反而项缃的身边总是换着不同的朋友。
“嗯?”项缃面对葛瑞璞的询问,不慌不忙地回答,“大家都是朋友呀,他们会帮助我练习外语口语。语言嘛,就是用来交流的,不开口说怎麽会快速进步呢?凡是语言,离不开听说读写,课堂上的练习只是沧海一粟,我们得打开自己的眼界,拓宽自己的交际範围,要不然千里迢迢来干嘛?闭门造车吗?何苦呢!”
葛瑞璞不否认项缃的话,但她总觉得不太对。特别是看到项缃与那些外国人之间的接触,她很是看不惯。李珞靠到她的身边,随着她的眼神一起向窗外看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也发现了?”
“什麽意思?”
李珞转身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大口喝起来。葛瑞璞又向窗外看着,他们还没有走。项缃在那些外国人面前很不一样,是她没有见过的外向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