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相逢一场即是缘,大家都是闹着玩儿,”他挡在她们中间充当和事佬,“她也是在跟你们闹着玩儿,没有真要动手的意思,是吧?”
说着,他回头来看她,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
意思是让她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
乌苏回视他一眼。
她也知道,她应该顺着他递来的台阶下,这是现在的最佳选择了,但是脑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提醒她:“乌苏,你不能退,今天退这一步,你是可以保全了自己,但是同样的,也就代表了以后女生们还会在夜市、甚至在别的公共场合里被迫经历性·骚·扰而不敢诉说出自己的委屈,那是你想、你愿意看到的吗?虽然你的小举动没有办法彻底改变大环境,但至少能通过这件事情去震慑一些猥琐男,让他们知道,女生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吵的她都没办法理性思考了。
于是,她听到自己格外坚定的说出一句,“我不是在跟他们闹着玩儿,他们就是在性·骚·扰我。”
那一刻。
耳畔的风声不再吹,劲爆的dj不再响,蜂拥的人潮不再哄杂,惊诧的小哥也不再劝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只剩下她。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对抗着铺天盖地压下的黑暗与不公。
心如死灰的小哥被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搡开,另一个男人恼羞成怒的手掌已经挥至半空,看起来随时都要落下,乌苏却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顽强的,顽强到敢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顽强到可以做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事情,顽强到……
就算她今天挨这顿打,她也觉得是值得的,她心甘情愿的认了。
只是。
她没等到那个巴掌落下。
而是等到了挡在她面前那个男人倒下。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
看向面前攥着小提琴包头,把最宝贝的琴当成棍子使的男生。
“操,”她目睹谈京野用装着琴的琴包狠狠给了那男人头一下,随后,用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夹下口中的烟,隔着琴包捏了捏里头那把琴,眉眼间满是赞许道:“贵有贵的道理,这都不碎。”
跟在他身后还见缝插针的往嘴里炫羊肉串的赵敬卓见状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