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员工整体比福兴年轻了许多,福兴秉承的是这一行业越老越吃香的潜规则,就难免养了许多倚老卖老的老师傅,正荣厂区也比福兴规定严格,但罚款太重了,动不动扣除工资十分之一。
卢总工一路都在观察林颂,他从简单却也容易出错的涂装说起,问:“小林总,你在福兴跟过一个完整的造船流程吗?这个喷涂怎麽样?”
年轻的林工选择了诚实:“我只在毕业设计,设计过完整的船舶……但跟过流程。”
卢总工要林颂讲一下刚刚的问题,跟老师考校学生一样。
林颂不知道这扫过去能看什麽,硬着头皮回想工人趴在架子上的场景:“铺设管架喷漆的方式,死角多,要补漆,可能容易导致膜厚不均匀垂流。”
卢总工说:“你厂里以前出的船,主机、副机、船体质量……呵呵,也难为你还会注意到喷涂了。”
林颂大着胆子问:“卢总,我能去船上看看吗?”
卢总工答应了,他又问周其均:“可以吧?小周?”
周其均笑了下:“我说不行,伊伯就不带她去看了吗?”
卢总工大笑:“走走走。”
船体建造完成了,但还没有开始舾装工程。
林颂跑上跑下,看了货舱、分隔舱、舵机间、油舱等,又询问了些钢板问题。
卢总工语气是得意的:“主副机、航电等预定好了,还卡在海关,清关了就可以安排上了。”
林颂在这一艘船上待了两个多小时,设计图、望光报告等她当然不可能看到,她明白卢总工的得意是为什麽,因为人家大品牌也要选合作方的,福兴不可能拿到这些货的。
下了船之后,卢总工还有工作要忙,就剩下林颂和周其均站在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