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户人家回过神,两辆车子早已开得老远了。
这次救援行动,一位公安受了轻伤,许泰中了两枪,被送进部队医院,其他人都没事。
虽然许桃被揍得鼻青脸肿,好歹清白还在。
而许霞比许桃大两岁,今年已经是十三岁的姑娘,人很冷静,也很聪明,她很清楚她这个年纪落入那些牧民手里,会被玷污。
因此她被拐醒来之后,表现得特别乖顺,借口说自己来例假了,暂时伺候不了男人,等例假走了,再找个黄道吉日跟男人圆房。
又哭诉自己在家有多不受父母待见,经常饿肚子,吃不饱饭,只要他们对她好,给她饱饭吃,她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那几个男人看她一副懵懂可怜的模样,再加上他们的老妈妈把她带进帐篷里进行查看,看她果然来了例假,这才暂时没碰她,只是让她干活,顺便监视她。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许霞狠心咬破手指,把血涂抹在隐私部位,假装来了例假,她也没想着逃跑,安安静静地挤奶干活,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如何不动声色地弄到一匹马,一杆枪,去救自己的妹妹,因此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出了这麽大的事情,许泰相瞒也瞒不住,他躺在病床上,对着两个女儿破口大骂:“老子在部队辛辛苦苦上班,养着你们两个,你们不知足,不帮你们后妈干活带弟弟也就算了,还尽给老子搞事惹事!打什麽黑工,那黑钱是那麽好赚得吗?不动下猪脑子,要不是陈天佑带着他爸来找我,老子才懒得去救你们,让你们烂死在外面算了!”
许桃姐妹才因为他不远千里来救她们的感动情绪,一下化为乌有。
许桃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你有了后妈跟弟弟,就当起后爹,啥都听后妈的,不给我们吃,不给我们喝,让我们饭都吃不饱,还跟后妈谋算着等我们读完初中,就把我们嫁出去换礼钱,不让我们读高中,我们至于去打黑工,至于被人拐走吗。”
许泰眼睛一瞪:“你这死丫头,你怎麽说话的,老子是你爹,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爸,您别生气,妹妹也是有口无心。”看他要发火,许霞打着圆场,抹着眼泪说:“其实我知道您也想对我们好的,只是碍于后妈的颜面,故意对我们这样,做给后妈看得。想以前,我们亲妈在的时候,您对我们多好啊,什麽吃的用的穿,都舍得给我们买,还说以后要给我们準备丰厚的嫁妆,要把我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心里一直记着呢。
爸,我跟妹妹去镇上打黑工,其实也是想减轻您的负担,我们知道您在外面赚钱不容易,很辛苦,就想着自己打工攒钱,以后考上高中或者大学,出来找一份好工作,赚上大钱,好好的孝敬孝敬您。您这次为了救我跟妹妹,受了这麽重的伤,我看着好心疼,爸,您放心,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加倍对您好的。”
一番话,把许泰说得通体舒畅,心里的火气一下消了,难得体贴两个女儿道:“罢了,这件事情终究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以后你们不要再去打黑工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帮你后妈带弟弟吧,等你们长大一点,我再给你们找好的人家嫁出去。”
姐妹俩没说话,走出部队医院后,许桃问许霞:“姐,你真觉得咱爸对我们好?长大以后要赚钱孝敬他?”
“哪能啊,那不过是安抚他,让他不要再跟后妈黑心虐待我们的权宜好话。”许霞提点她说:“妹妹,很多时候跟别人硬刚说硬话,不但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还有可能适得其反,我们要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适当说些软话、好话,哄别人开心之时,也对自己有利。”
至少,在打黑工这件事情上,她们爸暂时不会追究了,哪怕后妈闹腾,他也会因为她的那番话,护着她们几分。
许桃似懂非懂,经过这次事件后,她的嘴,明显比以前甜了很多。
许桃姐妹的事情,很快传遍家属院,人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怎麽t传閑话的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许桃姐妹被拐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救回来,俩姐妹肯定不是雏儿了。
对此,许桃姐妹解释了许久,那些家属院的长舌妇都不信,还越传越烈。
杨秋瑾也听到那些军嫂说得閑话,偷偷问陈胜青:“你们去救她们姐妹的时候,她们到底是个什麽情况。”
陈胜青三言两语给她说了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没有被欺负,要是有,那俩姑娘就不是我们看见的那样状态了。”
杨秋瑾道:“我信你的话,别人未必信,许桃姐妹也是可怜,遇上这种事儿,有这些个流言,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影响,不好找对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