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啥?”杨秋瑾走了一路累得慌,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喝着水说:“你该不会想逼他娶你吧?他那个身份背景,想让他娶你,恐怕有点困难。”
龙妍丽摇头,“我不奢望他娶我,但他对我干了那些事情,又让我怀孕,想不负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杨秋瑾眼皮子一跳,“你想干啥?”
龙妍丽笑了笑,直言道:“于聪再过半年就任职到期,要回首都,他走后,养殖场的副场长职位就空出来,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补他得职位。”
杨秋瑾一愣,“你想做养殖场副场长?”
旁边整理各种会计文件的杨秋月也楞了一下,“龙同志,你的成分,做上副场长,恐怕有点困难。”
龙妍丽温柔一笑,“这就是于聪该操心的问题了。”
杨秋瑾跟杨秋月对视一眼,姐妹俩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然眼神,难怪一向懒散的于聪,今天破天荒地去督促工人搬运猪仔,原来是躲龙妍丽。
杨秋瑾并不反对龙妍丽做养殖场副场长,龙妍丽是大学生,有知识有胆识,除了成分不好之外,让她做个副场长也没啥不好的。
甚至,因为龙妍丽想当副场长,她还生出了别的想法。
养殖场如今的规模越来越大,规模一大,就代表着养殖场会跟农场一样,会有新的书记及其他干部空降到养殖场进行管理工作。
到时候于聪一走,那些干部要跟她唱反调,她的工作就无法进行,所以她得在那些干部出现之前,培养一些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干部,以后才能好好的开展工作。
她这麽想着,到达农场团部跟翟书记请假之时,拐着弯问:“翟书记,我们养殖场是农场的副厂,这些年兵团一直没有指派书记到我们养殖场工作,以后也是您来代责吧?”
“那不一定,小杨同志,你该知道的,此前首都革命小组的事情,就让兵团对我们农场很不满,未来的事情很难说。”翟书记拿着一张小帕子,擦着他手里一支黑色钢笔说:“而且这次你们养殖场发生的瘟疫事故,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虽然我有意压住这件事情,但不出意料的话,上头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你也得注意影响,免得被他们撸去职务。”
事情这麽严重?杨秋瑾心里很不舒坦,养殖场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上头要因为瘟疫这件事情对她问责,革她的职,她肯定会发疯,怼天怼地怼所有人,不把事情闹大,她就不叫杨秋瑾。
不过现在,她显然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把请假申请单子递到翟书记面前,“书记,有什麽事情,等我生完孩子回来再说,在我回来之前,还请您看在我这麽多年一直为农场劳心劳力的份上,该压的事情,帮我压压。”
翟书记接过她的单子,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放心回家待産吧,有什麽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杨秋瑾得了他得準话,心里放心下来,下午赶着马架子车,带上杨秋月,一道回部队去。
进了客厅,两台风扇吹得哗哗的,凉快的很。
“姐,你竟然买了两台风扇。”杨秋月走进客厅,瞧着客厅里转动的风扇,一脸羡慕,“我也得让範祟给我买台风扇,这边疆的夏季也太热了点。”
杨秋瑾还没说话,端着一串葡萄进来的吴淑莲说:“月儿,不是妈说你,你要嫁的那範啥的,不是才修了新房子,连三大件都买不上,要借钱才能给你买,你就想着让他买风扇,你要嫁过去,跟他一身债,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範祟是老一批跟他姐逃荒来边疆建设的职工,有农场之前分配给他的地窝子,他攒了钱,向农场提出原地修建改造屋子的申请,农场批準后,他又花钱买了隔壁废弃的地窝子并在一起,修了一套两间的红砖房子,再买上各种家用具,自己存得钱也就花了个七七八八。
“妈,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杨秋月从她手里接过葡萄,自己摘一颗放嘴里吃,另外的都t递给杨秋瑾吃。
葡萄是隔壁赵二凤早上送得,家属院有院子的军嫂,几乎都种了边疆本地葡萄青提。
这种葡萄个头不大,看着青青绿绿的,吃起来却是很甜,只因为边疆地区日晒时间长,这边的水果都比内陆的水果甜,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吃一颗葡萄,要吐不少籽。
“你好不容易要二嫁,既然打定主意要跟人家过一生,就得心疼心疼你男人,该节约就节约,等你们有钱有能力了,再说买那些大件的事情。”吴淑莲苦口婆心道。
她一点也不反对二女儿二嫁,正相反,她听到二女儿说她要嫁人了,她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