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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什麽话!”刘富贵狠瞪他一眼,“你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能跟人高中毕业出来的曹干事比?曹干事说啥就是啥,麻溜地去做,他又不会害你,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大山闷不出屁来了,想想在团委工作的曹干事跟他们狼狈为奸多年,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害他,也就没再说什麽,转头摸黑往农场团部走去,找他大舅哥说事。

他走后,曹干事又对剩下的人说:“统计员要换了,不是一件好事,以后咱们估摸着很难从里抠油水,不如咱们趁这个机会干票大的,你们附耳过来,我给你们说说”

几个人凑成一堆嘀嘀咕咕,不多时纷纷从那地窝子走出来,向着连队后勤仓库方向走去。

第 34 章

五月中旬, 天刚蒙蒙亮,晨光映入玻璃窗户,温润的轻风从窗户缝隙丝丝吹进, 带着一股清爽的气息。

家属院响起悠扬的起床号, 杨秋瑾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正像一只八爪鱼一样, 紧紧贴在陈胜青的身上。

她的双手, 一只手放在他肌理流畅的腰间,一只手放在他扎实的右胸上,腿还弯曲着放在那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能感觉到那里已经起来了

杨秋瑾吓了一跳, 面红耳赤地掰开陈胜青拦住她腰身的修长手臂, 一个翻身, 滚到了另一边起床穿衣, 却发现自己衣服上的两颗扣子没扣上,赶紧把扣子扣上, 伸手推一把已经醒了的陈胜青, “昨晚你趁我睡着, 对我干了什麽?”

“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麽。”男人缓缓坐起身,他白净的下巴经过一夜的生长,长起一团青色的胡茬, 不显颓废,更让男人在清晨的t雾光中,更加有魅力。

杨秋瑾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想到起床之时看到的男人反应,脸上有些发热, “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你不用那麽紧张。”陈胜青从炕上站起来,身体正对着杨秋瑾,像是完全不介意她看到自己的部位,“我说过,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杨秋瑾:

抢都对準她了,他说这话,不亏心麽。

杨秋瑾随军一个多月了,两人同枕共眠也一个多月,陈胜青一直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一人一床被子,各睡各的,反倒是她睡姿不好,总是越界扒在他的身上睡。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很不好意思,陈胜青神色如常,从没有说过她什麽。

后来她挨着他睡得次数多了,半梦半醒间总像个雷达,自动寻找靠近他睡着,像今天这样醒来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已经有好几次了,陈胜青见怪不怪,杨秋瑾还是不大适应。

两人同床久了,杨秋瑾已经不排斥跟陈胜青做那事儿,毕竟男人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她正正经经的丈夫,要一直不做那事儿,让男人憋着,对男人身体不好。

可是男人明明有反应,却还记得他许下的她不同意就不碰她的狗屁承诺,没有越矩碰过她。

她一个女人,总不好让她主动吧。

想到这里,杨秋瑾收起心中的羞涩,白陈胜青一眼,下床出屋洗漱去。

他喜欢遵守承诺,那就让他遵守吧,她倒要看看,他要憋到什麽时候!

早饭吃得是玉米茬子粥,配杨秋瑾凉拌的爽口黄瓜,酸辣开胃的泡萝蔔,有这两样小菜下粥,陈天佑都吃了满满一大碗饭。

“妈妈,你快点。”吃完饭,陈天佑很自觉的回自个屋里收拾书包,急吼吼的拉着杨秋瑾往学校里走。

“你这孩子,以前在老家上学的时候,你拖拖拉拉,半天都不愿意去学校,今天怎麽这麽主动了。”杨秋瑾奇怪道。

“在老家的时候,总有人笑话我没爸,没事就欺负我,我不愿意去。”陈天佑背着小书包,牵着杨秋瑾的手,穿过一颗颗白杨树,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边就不一样了,爸爸是营长,我听大蛋说,我爸是大英雄,说他以前立过大功,从苏联带回来了很重要的军事情报,还抓获枪毙不少间谍,他们都很崇拜我爸,愿意跟我一起玩,我当然喜欢去上学。”

这些事情,杨秋瑾以前没听陈天佑说过,她以为他只是存粹的调皮捣蛋,爱跟人打架,每回问他为什麽打架,他始终不说原因。

原来是因为父亲不在身边,没人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跟后盾,他宁愿自己扛着一切,也不愿意跟她说。

杨秋瑾心里酸酸的,停下脚步,半蹲在陈天佑面前,认真道:“天佑,你听妈妈讲,无论发生什麽事情,一定一定要记得跟爸爸妈妈讲,不管是好事和坏事,一定要说,不要怕被妈妈说,也不要怕被妈妈骂。如果你被别人欺负,比如别人推你打了你,把你手脚打断了,你因为害怕妈妈责骂不敢跟妈妈讲,自己忍着痛不说,断手断脚发脓发炎,你受不了再跟妈妈讲,那样送去医院,你的手脚很可能组织严重损坏,没办法救治,只能锯掉,你就变成残废了!你想跟村头那位断腿大爷一样,一辈子都拄个拐杖,永远不能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