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桑酒长出一口气,将冥夜收进筑元匣内休养。做完这一切,方才有时间检查自己身上的腐蚀痕迹。
虽然已经将弱水沖洗干净,但是弱水的腐蚀能力太强了,桑酒身上大片的红肿中夹杂着部分雪白的皮肤,两者的反差更显得伤势触目惊心。
不知道什麽东西能治疗弱水之伤,桑酒在脑中过了一遍相关的草药,却发觉都是一些只能缓解疼痛的东西。
桑酒忍着疼痛走进湖里,打开了方寸之境,虽然不想让师尊担心,但是……此时最好还是和师尊求助。
师尊离得老远便见到桑酒这幅惨样,急急地奔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惊吓:“徒儿,你这是怎麽了?怎麽会搞成这个样子!”
“师尊……您先别碰我,我好疼。”桑酒勉强走到了师尊平日坐着的空地中,师尊一直跟在她身边,想扶她却又不敢,如今见她倒在地上,更是急得团团转。
“你这伤……怎麽会面积这麽大?是被灵火灼伤的?可不应该是这样的伤势啊。”师尊查看着桑酒的手臂,想了想,随后惊呼:“你……你不是掉到弱水里了吧?”
“师尊英明。”桑酒很想扯出一个笑容,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疼的做不出什麽表情了:“有什麽法子能止痛吗?”
“弱水的腐蚀可不是沖干净了便没事的,你看看你,蚌壳都被融掉了一层了!若不能及时疗养,只怕永远都恢複不过来的!”师尊面色凝重,来回踱步,忽然停下问道:“吾给你的筑元匣呢?你快些进筑元匣中休养!”
“筑元匣现在占着呢。”桑酒摇头:“那里进不去两个人的。”
“占着呢?”师尊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给你保命的东西,怎麽会被占着呢?现在里面的是谁?”
“冥夜。”桑酒淡淡道。
“冥夜?又是他!”师尊的五官都开始抽动了:“他身为堂堂战神,怎麽每次都要你舍身救他?徒儿啊,你既然仙髓已经恢複,便快些离开他吧!自从你遇到他之后就没有过好事!先是仙髓碎裂,如今蚌壳被融!他哪里是什麽战神,分明是你的灾星啊!”师尊的双手在空中大开大合的摆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冥夜从筑元匣中拎出来甩到天边去。
“师尊莫要激动,我知道您是关心我才说这种话的,但冥夜是为了三界四洲才屡次受伤,我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桑酒安抚着师尊:“他与魔神大战后掉入弱水,我将他捞起来时,发现他身上有多处致命伤,还有很多法力痕迹。我的蚌壳融掉一层不会致命,可是他若不能及时救治,可是真的会死的。更何况,我只是融掉了一层蚌壳,那不是还有两层呢麽。”
“你傻不傻!最外层的壳和你另外两层壳能一样吗!”师尊此时若不是受魂体限制,只怕立刻就要沖出去找冥夜了:“若不能及时恢複,此后你便失去了一层保护,于战场之上,便是多了一分危险啊!”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师尊求助了吗?”桑酒长长地喘了口气:“师尊一定有办法的。”
“我的办法都给了你了!”师尊嘴角嗫嚅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桑酒:“可恨吾此时只是一抹执念,无法脱离这空间也无法帮你疗伤!更不能出去为你做主!吾当真……当真是个废物!”说到此处,师尊捶胸顿足,全身都在发抖。
桑酒被师尊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师尊快收起这念头,您牺牲自己铸造灭魂钉,为三界四洲留下了希望,您的同袍都认可您的能力才将未来托付于你的,谈何废物之言?咳咳……”
师尊听到桑酒的呛咳声音急忙回头查看,却见桑酒继续道:“若真要怪,便只怪那魔神,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什麽同悲道。就算世间悲苦不绝又如何,难道就没有在泥泞之中挣扎求存的人吗?他自己不必求存自然觉得无趣,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心盲之人的自我厌恶罢了!只是凭什麽他的厌世,却要三界四洲的命来陪葬!”
“徒儿……你……”
看到师尊似是听进去了,桑酒微微松了口气:“一开始便是我自己要求炼化灭魂钉的,冥夜也是我主动去救的,无论现在走成了什麽样子,路都是我自己选的,与人无尤,师尊您也不必自责。”
“徒儿……”
“师尊……咱们能把话题拉回来了麽?”桑酒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打着哆嗦道:“我真的好疼,您快告诉我,哪里有缓解疼痛的药草?”
师尊如梦初醒,回想着方寸之境内的东西,终是想起曾见过的一株仙草,那大约是和情种一样,被他的袍泽粘在身上带进来了种子,急忙道:“徒儿你坚持一下,似乎有颗上古仙草,吾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