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崔怀风站在木桌前挥笔落墨,不过片刻便写好了一幅字。郑普在一旁侯着,崔怀风每写完一幅字,他便接过字画小心收好。
崔怀风估摸着份数差不多了,便停了笔,“今日便先卖这几副吧,辛苦你了。”
主仆二人自两个多月前决定暂居定通,在郊外租了一处租金便宜公道的小院子。崔家虽不待见他,倒也不克扣他的零用钱,加之父亲死前留下的金银细软完全够主仆二人数十年宽裕用度。
只是过日子不能只进不出,二人又对定通不熟,一来二去便决定先靠卖字画为生,多少有个收入。近来也尝试种菜自给自足,开源节流。日子清苦,却也过得去,甚至有时候能品出点田园生活的悠然自得。
郑普将几幅字画收好,小心抱在怀里,“那主子,我先走了。”
“好。”崔怀风替郑普掀起布帘,郑普刚迈过门槛却忽得站在门口不动了。
“郑普,怎麽了……”
崔怀风疑惑,随即出了门,原想一探究竟,擡眼却愣住了。
许久不见的姜掩竟出现在了院门口,身后是十数亲兵。
姜掩神色冷硬,还是往日那般盛气淩人,只是竟可隐隐窥见罕有的颓废。她癡迷地打量着崔怀风,他比离开前憔悴许多,清瘦的身子收在粗布麻衣里,腹部圆润的弧度格外显眼。
姜掩瞳孔骤缩,脑中轰鸣不断,她死死盯着崔怀风的腹部,像要生吃活剥了他一般。
崔怀风则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彻底清醒。
姜掩双拳紧握,拼命克制着自己。她看了一眼郑普,又侧身看向身后的侍卫。两个侍卫会意,即刻靠近郑普,示意他离开。
崔怀风担忧地看了郑普一眼,蹙起眉头看着姜掩,“你想做什麽?”
“没什麽,只是想和你单独说会话,不会对他做什麽的。”
侍卫冷着脸再次摆出“请”的动作,但表情和气势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