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他的手原本只是礼貌性和程臻握在一起,此刻却一下子变了姿势,几乎是死死扣在程臻的手腕上。
程臻勉强维持着基本的镇定,问他:“你……你怎麽了?”
低下头,却看到带着刺眼红色反光的刀尖,从杨名的身体里穿出。
程臻一时间无法呼吸,就好像杨名的那双手不是掐在她的手腕上,而是掐在她的脖颈上,世界在程臻的眼前变了样子,终于褪去了光鲜的外壳,变成一堆破烂,嘈杂的人声和一种仿佛是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程臻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自己开始耳鸣,她亲眼看到扬名闭上眼,整个人渐渐软下来然后彻底失去意识,这个中年男人并未表现出脆弱恐惧,留在程臻眼里的始终只有他不可置信的狰狞神情。
“他有今天这个下场,是他活该。”
程臻听到了这句话,但她没有分辨出来是谁说的。
她只记得救护人员到场时,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把杨名掐着程臻手腕的双手掰开,还有消毒的酒精留在手腕上的冰凉的感觉,稍微凑得近一些,就要被熏得流出眼泪。
最后,程臻还是哭了,泪水模糊了她全部的视线,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幅巨大的抽象画,她在这种混乱中失去了意识,“紧随其后”的,她也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她需要住院,身体并无大碍,但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她现在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你们任何人都不要去刺激她,家人也不要,她不想见人的话,你们就别见她,现在也不要说什麽学业重要,事业重要了,身体健康最重要。”
小顾医生用这番话把一群人都堵了回去,给了程臻一个绝对安静的修养环境。
他每天都来查房,抽出时间听程臻滔滔不绝分享自己的故事。
第五天,程臻很认真地跟小顾医生说,她已经恢複好了,她想要单独见一见其他的人,降桃李也不能在场。
程臻口中的那个其他的人是陈知着,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做完了笔录,据说,关于整个伤人事件的调查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