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你确实不跟我们一道去南市吗?”
“不去。”
“这孩子,最近忙成啥样了。”玉娇婶嘀咕着。
“现在这样挺好。”哑伯比划。
南市是沅桥最热闹的街市。玉娇婶的肚子已显怀,胎位也稳定了。她计划着采购些布匹,趁现在还能干活为家里人做些衣裳。
尤其是渡生,身量还在长,在家渡生不绑着,胸也开始鼓着,还有个她挂心的是,渡生还没有来月事,听说南市有个擅长女科的老中医,她要去问个一二。
玉娇婶也许久没出门,哑伯在前面赶着马车,她在马车里开心看着外头的风景,时不时掀开帘子与丈夫聊几句,聊的无非是家里头的琐碎,哑伯时不时以手势表表态。
如今家主不在,小主子又小,他又是个残疾,玉娇婶的要考虑的事明显多了。
前面来了一队骑着马的军士们,哑伯将马车停在一边避让,带头的人骑着一匹通身黑色的骏马。哑伯示意妻子将帘子放下,自己微侧身将头低下。待人马都过了,他才平静地又往前赶。
渡生这段时间勤于赚家用,赚到都交给玉娇婶。玉娇婶哪会用她的,都为她存着。苏老爷子早些年就已在钱庄存下些家底,但苏老爷子也叮嘱过夫妻俩:要让渡生能有在这乱世生存的能力。
因而渡生现在靠画画赚些家用,夫妻俩也不去干涉她,也希望渡生能够尽快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真正走出来。毕竟将来他们夫妻俩也会有离开她的那一天。
只是渡生恢複女身的事情,唉,让人头疼,因为她自己完全没这个念头。
到了南市,先去了最大的裁衣铺。橱窗里恰好陈列着一套婚服,玉娇婶看了会儿,轻轻叹了一声。
进到店里,客人还不少。这家店铺手艺好,听说二楼还专设了洋服区,深受沅桥贵妇、小姐们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