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得极其漫长,不论幼小的她躺在床上睁多少次眼,外面的天都是黑的,她的头越来越疼,碰到床柱子,她甚至把头磕上去,想要缓解一点疼痛。
眼泪打湿了枕头被子,淩乱的不成样子。
都不知道怎麽熬过来的,第二天赵母见她还活着,拉着赵父说:“你看,我就说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死,她自己就是阴物,谁敢来收她啊。”
赵苏台现在想起这事只想骂人,她咬牙忍的那些疼痛,在她嘴里就是轻飘飘一句阴物。
工钱的问题解决了,一桩大事搬离心头,腹中饑饿感瞬间传来,突然想念起大馒头就鹹菜的味道。
赵苏台舔了下唇,她起身:“那府君,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
赵苏台疑惑的扭头。
商岐自己捧起碗放进食盒里,拎起来:“我去还食盒。”
连打饭都是俞为每回自己看着打的,送个空食盒竟然自己亲自拿着去。
诶,不对啊,他怎麽就知道她要去的是饭堂呢。
因为商岐垂眸就看见了她摸肚子的小动作。
赵苏台没过多纠结,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见赵苏台走在前面与他隔了几步远,落在后面的商岐噗通一声摔落了食盒。
赵苏台被这声音惊得转身,就看到府君握着右手轻轻转动:“刚刚抽筋了,手滑。”
赵苏台过去捡起食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碗竟然一点缺口都没有。
这食盒质量真好。
赵苏台就蹲在他脚边,她头发还是束起,柔缎似的发尾滑落,有一绺落到了他脚尖。
商岐擡起手,一直落到她头顶还有一指的距离。
他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