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瑰觉得鼻头有些发酸,问道:“你哪来的钱?”
“借的。”
“那你得还到什麽时候啊?”
听陈澈如此说,林瑰不由皱起眉头。
陈澈见状没有回答,手在林瑰后额轻抚,轻声道:“走吧。”
陈澈知道林瑰不开口,是不希望自己为了她放弃翰林院之职,林瑰知道自己只要开口,陈澈就一定会随自己离开。
于是两人默契地对来日绝口不提。
“陈澈,祝贺你终于得了清白。”
临洮距应天府数千里,这条路林瑰走了半年。不知道陈澈究竟给了官兵多少银钱,那些人的确没有为难林瑰,一路虽有些劳累,却没受什麽苦。
直到行至临洮府城门之外,一位府兵来到林瑰身前,蹲下身子将林瑰脚踝上的链条卸去,而后道:“林姑娘,你可以走了。”
擡头看时才发现四周已空无一人,黄沙漫天的临洮连空中都满是干涸,一阵疾风吹来,刺地林瑰有些睁不开眼。
轻揉了揉眼睛,林瑰正欲往城门处而去,谁知却见一人正站在城门之外,饶是在这漫天风沙之下依旧难掩那双清澈的双眸。似乎是觉得林瑰走的太慢,那日索性擡脚往林瑰而去,直至在其面前站定。
“你怎麽在这里?”林瑰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此刻的陈澈是真是假。
“我何止在这里,这数千里前往黄沙的路,我每一步都在。”
终是褪去浮尘,得了清白,于是此方澄澈,彼岸花开。
林瑰,我们终于彼此干净,可以清白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