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只觉得周身轻颤,连忙想伸手将身前之人推开,可杨恒这时却擡起双手,将人紧紧揽在自己怀中,将头搁在萧冉的脖颈处,轻吸了口气道:“好香啊”
萧冉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昵之举,饶是与萧慎也从未有过肢体接触,因而面对眼前杨恒之举,萧冉被吓得怔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挣扎。而杨恒在察觉萧冉没有反抗后,脸上的笑容更甚,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轻挑起来,原本放在萧冉腰间的双手这时缓缓挪动至两人身体之间,紧接着不断向上,来到萧冉衣领之处,下一瞬便想将其衣领扯开。
这一冒犯之举令原本被吓傻的萧冉瞬间回神,下一瞬连忙伸手扯住衣领,无措地看向上方之人:“杨公子你不要这样。”
不过此话落在杨恒耳中只如轻羽一般,连抚动心弦的力道也够不上,嘴上却低声哄弄道:“别怕”
见杨恒手上的动作未停,萧冉心中惊恐万分,只得扭动着身子抵抗杨恒手上的动作,而萧慎进屋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杨恒的伤虽不算严重,可还是卧床休养了半月方才痊愈。柳文斌嘴上虽未说什麽,可心中似乎对萧慎颇有置喙。萧慎后来每日都会去柳府看望杨恒,面对其不时的冷嘲热讽也悉数接纳下来,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些,待科考后一切都会好的。
可他也许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杨恒。
放榜之日,萧慎得知自己中举,虽不似陈澈名列前茅,可到底也算有了举子身份,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中举意味着自己终于摆脱了佃户身份,成为“士农工商”中的第一类人,士。他也终于走到了衆人之前,像当年柳文斌所说,不必再惧怕那些腌臜之辈了。
得此佳绩,萧慎率先想到的便是告诉柳文斌,虽然经过杨恒一事,其对自己会有不满,可他终究是萧慎的恩人,故而他想去亲自告诉柳文斌此事。
可若是能重来一次,萧慎绝不会在那天去到柳府。
萧慎来到柳府后,被告知柳文斌去外面谈庄生意,晚些时候才能回来,柳府下人便让萧慎在前厅等候。可萧慎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柳文斌回府,眼看着天色已黑,他便打算起身告辞,待明日再来。
可找寻片刻却未看见下人身影,这时才发觉自己似乎是绕到了柳府偏门的位置,虽说他来柳府次数不少,但却从未来过此处,担心自己误闯至旁处引人非议,萧慎便想原路返回前厅,可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低语。
担心自己被发现后引起误会,萧慎连忙躲在了一旁的石柱旁,却不慎听清了那阵议论,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那可是条人命!”
萧慎闻言一怔,这道声音他不会听错,是柳文斌。只是他说一条人命是何意,而还未等萧慎想明白,只听另一道声音响起,语气颇为不屑:
“舅舅,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这有什麽的,不过是个乡野书生而已,拖到山里埋了就是,扬州那次不也是如此吗”
“你给我住嘴!你把人命当什麽?更何况江淮是有妻子的,若他妻子得知其失蹤怎麽可能不追究?”
“那就连他妻子一并解决了”
“胡闹!”柳文斌显然被这个外甥气得不轻,怒斥道:“你知不知如今道朝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父亲,若是有心之人拿此事相挟,杨家,罗家还有柳家就全完了!”
杨恒显然并未想过这些,被柳文斌的一番话教训的不知该说什麽,只是人杀都杀了,他也没法子让人活过来啊。于是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看向柳文斌道:“那眼下怎麽办啊?”
“这会子知道怕了?”柳文斌见杨恒突然变得乖觉,心道其终究只是个孩子,根本想不到此事背后的错综複杂:“江淮的尸体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只不过房里那个你要如何解决?”
今日杨恒不知从何处带了一女子回府,待柳文斌得知此事回来时,只见杨恒与那女子衣衫淩乱地躺在床上,地上躺着已经死了的江淮。
杨恒当下也有些无措,只说自己与那女子欢好时被江淮撞见,自己不慎失手杀死了江淮。可话虽如此,柳文斌对这个外甥的癖好却是知晓的,想来又是强迫着将这女子带了回来,无意中被江淮撞见,这才杀人封口的。
思及此,柳文斌提议道:“不如将那女子收进房中?”如此一来其作为柳家之人,定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
然而杨恒不知为何却不同意:“不行,这女子性子太烈了,我可受不了,不过舅舅你放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