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然闻言一顿,接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口,伸手在其上摩挲了下,而后说道:“我曾将一只绣着水波纹的方帕上送给过江淮,谁知他见后爱不释手,还要我给他衣物上也绣此纹样,于是我便将水波纹绣在了他每一只袖口上。后来他死了,我也就再未绣过这纹样,此次若非为了石生,我不会再碰这图样。”
“这纹样可还有旁人知道?”
季裴然奇怪林瑰为何会如此上心这纹样,不过还是摇头道:“没有,因是绣给江淮的,图纹与绣工皆是我亲自上手,更何况江淮也从未将此纹样露于人前,故应该并未有人知晓。”
话落,林瑰心中一紧。
并未有旁人知晓吗?
见林瑰面色有些难看,季裴然神色担心道:“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远处的陈澈这时也听见了声音,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季裴然有些焦急地搀扶着林瑰,后者正失神地站在原地,陈澈眼中一暗,连忙来到林瑰身旁,伸手将人揽住,“是不是染了暑气?”
林瑰靠在陈澈怀中缓了片刻方才意识清明,见衆人担心地看着自己,连忙笑着道:“没什麽,可能有些累了。”
陈澈盯着林瑰看了片刻,见其面色愈发苍白,于是提议道:“不若去观音寺等吧,城门还不知何时能放行。”
“不了。”林瑰闻言摇了摇头,自上次在观音寺与净怜净岸两位大师起沖突后,林瑰心中一直无法释怀二人行为,故而陈澈去取石生衣物时她也未陪同。
陈澈得知此事后倒不像林瑰那般不忿,他大致能猜到净岸此举之因,想来其应该早已知晓石生身世特殊,息事宁人是保护寺庙与衆人的最好办法,故而陈澈曾规劝林瑰不要怨恨净岸,他会亲自为石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