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无疑是在嘲讽周容当日小题大作,虽看似重伤,实则很快便痊愈了,反观林瑰,虽一声不吭,却伤势严重。
周容显然也听出此话之中的嘲弄,故而脸色愈发难看:“你什麽意思?”
见周容的表情终于不似方才那般轻松,林瑰心中只觉好笑,面上却不紧不慢地开口:“二当家不必着急,妾身并非故意为难,毕竟妾身的胭脂铺还是要仰仗周家的。”
听林瑰如此说,周容闻言面容缓和了些,只是目光依旧算不得友善,这时听林瑰继续开口:
“其实妾身本不愿将此事闹大的,可近来妾身因腰伤之故耽误了几桩生意,别的不说,只有一件是萧府的”
听到“萧府”二字,周容神色一滞,不过很快恢複如常,问道:“哪个萧府?”
“还能是哪个萧府,自然是萧学□□上啊”,林瑰故作为难地开口:“妾身先前答应为萧学正的妹妹调制胭脂,然而因腰伤难忍只得搁置,谁料这位萧小姐是位心急的主儿,前日竟跑来妾身铺子里询问,妾身不得已才将实情告知,哪知萧小姐闻言颇为气恼,险些殃及周府”
默默打量了眼周容的表情,见其虽有些阴郁,却似乎未被震慑,林瑰狠了狠心,继续说道:“想来您也知道,因着萧学正的身份,萧小姐在扬州城中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何况妾身听闻其着急要这味胭脂是为迎应天府来的贵人,想来是断然不敢怠慢的。”
果然,在听到“应天府”时,周容面上有了变化,搭在木椅上的手不由攥紧,神色不明地想着什麽。
周容不开口,林瑰也不催促,于是前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过后,周容松开握住地木椅把手,擡眼看向林瑰,轻哂道:“林掌柜的确聪明,竟不费一兵一卒将目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