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陈澈的回信直白而坦然:
“澈感念先生之意,然书院高洁,澈一戴罪之人,实不便入此方清白之地。”
如此便是婉拒。
章文青闻言只好与韩明观商议其他之策,他不知最终韩明观是如何劝动陈澈来了扬州。那日站在书院之外的陈澈,特意换上一件新衣,手中惟一包裹为伴,细看之下,眼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拘谨,对章文青道:“先生,学生如今入书院已是不妥,还望您安排学生一份洒扫之事。”
那时的陈澈令章文青陌生,也终于明白韩明观信中所言“困在过去”是为何意。
因而今日看见林瑰坚定地信任着陈澈,章文青心中五味杂陈,也许俨时他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来日。
见章文青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林瑰心中有些紧张,深恐其不肯答应自己,于是心中思忖片刻,又开口道:“院长,您给妾身三日,若三日后妾身依旧无法救陈澈出狱,妾身不会再令您为难。”
章文青见林瑰似乎被自己吓得不轻,心中不由好笑,擡手轻捋了下胡须,沉声道:“七日,老夫给你七日,期间若需要老夫帮忙尽管来书院便是,只是七日是老夫能拖延的最长期限,林瑰,我不止是陈澈一人的先生。”
看着章文青深邃的目光下透过的无奈,林瑰鼻中一酸,她明白的,陈澈也明白的。
“好”
季裴然见林瑰许久未归,猜想其应是去打听陈澈之事了,眼看正午已过,担心其腰伤发作,于是打算出门寻人,方将铺门落锁,转身却撞见一人,那人似乎已在门外等候许久,在看见季裴然时面色有些难看。
季裴然显然也被此人吓了一跳,待回神之际缓缓开口:“萧小姐?您怎麽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