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瑰发觉陈澈此人当真是稀奇,别扭的时候唯恐对人避之不及,而今想通过后倒愈显无所畏惧。只是她心中却无法如陈澈般豁达,说到底那郎君为难陈澈的把柄是因为自己,故而即便陈澈如此说,她心中依旧不平。
看着林瑰眼中流露出的自责,陈澈无声叹了口气,环顾了眼四周,发觉实是捉襟见肘,丝毫没有可供取乐之物,这时见一旁的角落放着对杂草,是为避潮气所置。
陈澈撑着膝盖起身,缓缓行至一旁的角落,弯腰从一堆杂草中取出几枝来,而后回到林瑰身旁坐下。
“你拿这个做什麽?”林瑰好奇着问道。
陈澈闻言并未应声,只手上的动作未停。片刻后,就在林瑰还未看清那几枝杂草在陈澈手中如何变幻之时,一只兔子模样的物件呈于林瑰眼前。
陈澈将那只“兔子”拿在手上端详,神色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递到了林瑰面前,低声说道:“杂草干燥,编得有些难看,待我出去后编一只更好的送你。”
无声看着面前那只“兔子”,林瑰不知为何,心底微微发酸,眼眶也随之一红,不过嘴上却仍旧佯装不满:“你当我是江琪吗?再说江琪都不玩这个了。”
“那怎麽办?”陈澈眼中闪过无奈:“眼下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个了。”
仄方之地,孑然之身,我所能呈之物,惟几枝草缕。
林瑰闻言未看陈澈,径直将那只草兔子拿进手中,用方帕将其包裹严实,而后放进了袖中。
“我又没说嫌弃。”
陈澈见林瑰脸色好了些,终于放下心来。这时也收起玩笑之心,认真地向林瑰解释起来:“我并未在书院授课,此事知府会查明,至于周容的胳膊,的确是我弄断的,该如何赔就如何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