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然见状也不再坚持,替林瑰掖好被角,缓缓在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林瑰,我们谈谈。”
林瑰一怔,随即颔首:“好。”
“陈澈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季裴然没有迂回,径直问道。
盯着月白色棉被上的蔷薇纹样,林瑰话中听不出什麽情绪:“也不知道什麽,都是今晨听那些人说的。”
季裴然方才只猜测林瑰许是知晓陈澈入狱之因,眼下见其目光躲闪,心中已是笃定,因而愈发气恼。
“你既知他因何入狱,就不要再想着去见他。”
“但我不信陈澈会做这种事。”林瑰突然将头擡起,对上季裴然的目光:“我认识的陈澈,不会做这样的事。”
坦白讲,自方才得知陈澈曾入狱,林瑰始终未有实感,因为无论她如何揣测,都难以说服自己相信陈澈会玷污女子。可这样苍白的解释江琪会信,季裴然却不会。
果然,当听见林瑰的话后,一向温和地季裴然难得露出嘲讽神色:“你不信?你与他才认识多久,如何知晓他的为人?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做过牢,还有什麽疑问。”
“可他也说了他没有做过。”
“那官府为何要冤枉他?”季裴然心中暗骂一声,恨林瑰竟糊涂至此:“若他当真是被冤枉的,那为何会入狱,为何不继续上诉,他不认罪画押,此事便是悬案,会移交州府处理,林瑰,这些事没有人比我清楚。”
说这话时,季裴然的神色平静而坚定。
当年江淮尸体被打捞上岸,县衙告诉她其为自尽,季裴然断然不信此说法,故而径直去了徐州府衙,知府是个难得的好官,耐心听她讲述案情始末,又陪她亲自前往县衙找到替江淮验尸的仵作,仵作为她解释江淮身上那些伤是因何形成,最终告诉她,江淮的确是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