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章文青身旁后站定,开口道:“草民陈澈,参见知府大人。”
刘蕙本听周容所言,想着陈澈曾入过诏狱,又是因玷污女子入狱,想来定是宵小鼠态,谁曾想其着一身玉青长衫,直挺地立于堂下,面容沉寂而温和,哪里像是受过牢狱之灾的样子,于是看着人问道:“你就是陈澈?”
“是。”
“方才有人揭发你曾入诏狱,如今仍执意在书院教书,此事可为真?”刘蕙问道,且特意强调“执意”二字,目的则是希望撇清章文青的关系,只是不知此人够不够聪明,能否理解自己之意。
陈澈自方才进来后便一直垂眼看向地面,在听见刘蕙发问时也未擡眼,只恭敬地说道:“回大人,草民曾入诏狱之事为真,可在书院教书,不真。”
“你胡说!”
这时,一旁站着的周容登时气恼,指着陈澈斥道:“我儿子回家后可告诉我了,书院新来的陈夫子会教他认字,你还敢说你没有教书?”
面对周容的质疑,陈澈面上不见慌乱,待其话落后擡眼看向座上刘蕙,解释道:“草民并未说谎,草民平日在书院负责的是些洒扫活计,只因识得些字,在看见学生有困惑时解释一二,但并未教授功课,此事书院内的夫子与学生皆可作证,还望大人明查。”
“你少在这里混淆事实,像你这种罔顾人伦之人,有什麽资格解释?”
许是对陈澈方才卸了自己胳膊之事耿耿于怀,周容的话格外难听,饶是刘蕙听着都不由皱眉:“周容,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府衙。”
周容见状虽心中不忿,却也不得不顾及此处乃官家之所,故而只好暂且噤声。
见下方静默,刘蕙这时又开口道:“此事本官自然会查,不过在未查明真相之前,陈澈,本官需先将你收押。”
陈澈闻言身形一僵,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攥,良久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