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江琪低声开口。
“你怎麽了?”
听陈澈如此问,江琪憋在心中的话一瞬间向胸腔内涌出。而后神情变得更为纠结,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陈澈见状也不催促,牵着人来到后院那棵梧桐树下,接着相继坐了下来。
江琪盯着地上落下的几片梧桐树叶,低着头说道:“娘亲与林姨今日会去扬州书院替我退学。”
此事陈澈大致猜到了,经过昨日,想来江琪娘亲也不会让其继续回扬州书院。
“那你为何不开心?”陈澈开口问道。
“我没有不开心”,江琪否认,眼中升起一抹低落:“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分明是那人诋毁娘亲与我,为何却是我离开书院?”
说这话时的江琪如同一只困兽,眼中带着最为原始的茫然与无助,如此神情突然令陈澈想起五年前的自己,看着证人的口供与画押,他也是同样无辜的看向县令:
“小人没有做,为何要认罪。”
可那一声竭尽全力的声辩,终究淹没于所谓的呈堂证供之下,最终曰:此乃吾朝律例。
也许是明白他们同样卑如蝼蚁,陈澈担心江琪变成自己,从此便是永无止境的被声讨。可私心里,却又不愿江琪选择麻木,被动接受着施与己身上的诸多无奈。
这时江琪突然仰头看向陈澈,目光纯净却茫然:“夫子,是我错了吗?”
陈澈有一瞬的怔愣。